如果这个时候乔夜在现场的话，也不知道是该给自己的这个小助理扣工资还是加鸡腿，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句话都着实刺激到了段林轩。他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在“无心的实话”和“有心的刺激”两种怀疑之前犹豫不决，最后只能像是本能防御一样露出了一个冷冰冰的讥讽一样的笑容：“女朋友？”

没有想到，这样的攻击性只是换来了对方的疑惑。小助理稍微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推了推眼镜之后满是迷茫地看了一眼段林轩，似乎是不明白这个英俊的男人为什么突然间露出了这么阴恻恻的一面：“怎么了吗？还是…您是来找穆小姐的？”

乔夜的助理居然知道穆雨橙？段林轩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声线有些沙哑，甚至是抖的，就好像是在恐惧：“他们平时的关系很好嘛？”

“关系我不知道，”小助理歪着脑袋想了想，倒是很坦诚：“不过九世一直很欣赏穆小姐，还没有合作的时候就提到过很多次了。”说着，看了看周围收拾好的道具：“他第一次见到喜穆小姐的时候就觉得，她其实适合一部欧洲宫廷剧。”

所以，这部戏是为穆雨橙量身打造的？

那么，穆雨橙知道这件事情吗？

这一次段林轩更加无话可说，非但无话可说，还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可笑。竟然不是为了刺激他，而是很久维持着的情愫。他不由得又一次想起了乔夜在他耳边说过的话：“她是会选择一个人，还是一个妖？”

穆雨橙本来是不想这么早就走的，因为这实在像是落荒而逃。之前她做演员虽然并不出名，但是也深谙这一行可能遭遇的困难，当然也就有了心里准备。所以那一刻她只是愣住了，心里并没有多么大的委屈和不甘，反而是这两个男人的反应好像比自己要大得多。

比如说，一直把自己拉出剧场之外才停住的乔夜。

穆雨橙甚至不敢开口说让他停下，他们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还不能离开，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乔夜，眉宇间写满了阴鸷和冷冽，竟然有一些生人勿近地气息。他就这样开车带着穆雨橙在第一时间离开了剧场。穆雨橙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自己头发上的水渍，一边试着和他说话：“其实你也没必要动这么大气的，这就是演员的一个职责？被批评与被不认可就是演员的宿命。”

这个时候乔夜的神情也就逐渐柔软了下来，转过头来看了看穆雨橙：“这是别人的错，你有必要自己这么坚强吗？”

穆雨橙靠到椅子上缓缓地闭上眼睛，唇角却勾起一丝丝的微笑：“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啊，我之前就问过自己，为什么你会选没有名气的我，是真的只是伯乐，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这一点是乔夜自己也没有想到的，他以为穆雨橙是不会想到的，这个时候索性就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那你是怎么想的？”

窗外夜色浓重，只有他的眼睛，明亮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