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妖族之间尚且不能恋爱或是成婚，那么妖和人类又将怎样？您又计划如何处置让您动了心的穆雨橙小姐？”

如果换做是其他的时候，段林轩应该指责乔夜放肆，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因为乔夜用最直白的方式看透了自己心中一直逃避着的真实，这个时候他甚至无力反驳一句：“你又何尝不是害死她的元凶之一？”

不过这个时候乔夜似乎也知道了段林轩心里想要说的是什么：“您放心，无论是在此还是在彼，我从没又一刻停止在心里谴责自己。”说完这句话，他就起身离开了，走到一半的时候又折了回来：“我已经买过单了，谢谢您今日见我。”

接到段林轩电话的时候，穆雨橙正在回家的地铁上，电话的另一端他的声音是有些含混不清的，反反复复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唯一能够听清楚的，大概就是自己的名字了。

穆雨橙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段林轩，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杂音，之后是一个女声，似乎是什么地方的工作人员：“小姐您好，您能不能过来接一下您的男朋友，我们就要打烊了。”说着，报出了一家饭店的地址。

看起来，段林轩今天不只是没有回家还出去喝了酒。

好端端的学什么借酒浇愁。

当然，穆雨橙是不能把段林轩一个人留在外面的，所以就算是心里在不情愿，穆雨橙也只能是先答应了下来，之后在最近的一个地铁站下车后打车去了那家饭店，一路上都在暗暗地咬牙，心想一会儿见到段林轩的时候一定要先骂他几句。

但是等到穆雨橙真正见到段林轩的时候，这些念头却完全消失不见了。因为穆雨橙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见到这样的段林轩，眉宇间都写满了自责和哀伤的段林轩。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间变成这个样子，只是敏锐地觉得一定不会是自己昨天晚上问过的问题，而是在今天又发生了什么。

穆雨橙把段林轩从椅子上扶了起来，有些困难地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和刚刚给她打电话的服务员小姑娘说了句谢谢，就看到小姑娘有些羞涩地笑了一下，接着，递过来一张账单：“之前的部分有位先生已经结过了，但是后来他点的酒，要麻烦您结一下。”

“一位先生？”穆雨橙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地方不太对，她隐隐地有一种预感，那就是知道这位先生是谁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说道：“您能不能把账单拿过来给我看一下，我总要知道该把钱还给谁才对。”

这个说法自然是不会让服务员起疑的，账单很快就拿了回来，穆雨橙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上面的签名：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