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回答,徐爷爷怔了几秒,随即威严的老人绷不住响亮的笑声响彻茶室。
“哈哈哈!你果然是米老头的外孙女!”
米小鱼……她没说过不是啊。
接着,徐爷爷又问了一句让她惊讶不已的话,“对了,米老头葬在哪里?”
米小鱼尴尬地扯了扯唇角,手掩着唇干咳了两声,“咳,那个……”
外公料事如神呐!
他老人家去世后给她留了一封信,信的末端留有一句话:徐老不死问你我葬在哪个地方,你绝对不能告诉他!!!
最末还用三个感叹号显示出严重性。
米小鱼开始还认为是外公临去世前神志不清了的,明明徐米两家老死不相往来的,徐家爷爷怎么可能会打听他葬在哪个地方?结果……
“米老头不让你告诉我?”
看着米小鱼为难的表情,徐爷爷冷嗤了声,“倔老头,死了都不愿意和我和解。”
“啊?”
米小鱼眨眨眼,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和解?真的?
“你外公那个臭脾气倔得不行,”
徐爷爷忽然开始说起往事,视线落在茶桌上的袅袅轻烟上,可他也不是在看烟,而是透过烟想起了很久的往事。
“后来我去找过他几次,他每次都把我轰出来。连我摆好了棋盘,还说会让他三子……”
徐爷爷说到这里顿了顿,补充道,“对了,米老头每次下棋都会输给我,偏偏棋品又差得不行。”
“说了让他三子,他都不肯来和我见面。固执、死要面子、臭脾气!”
徐爷爷每说一个词就加重几道语气,听得米小鱼背脊挺得直直的,掌心里冒出一层薄汗,就怕被迁怒了。
“小鱼,”
徐爷爷忽然叫她名字,“你肯不肯告诉我他葬在哪里?”
米小鱼紧闭嘴巴,摇头。
她和徐泓臻在一起已经快按不住外公的棺材板了,要是再违背他老人家的临终遗言,以后下去就真的没脸见他。
“罢了罢了,”
徐爷爷叹口气,听得米小鱼一阵的难受,几乎脱口就要说了——毕竟一个威严的老人都这样放低身段问了,谁忍得住啊。
“你不说,”
徐爷爷叹完气后话音一转,有点得意的语气,“难道我还不会去找?”
米小鱼……
徐爷爷又开始回忆往事,米小鱼听他说和外公年轻时是怎样认识的,两人互相鼓励向喜欢的姑娘表白,两人承诺会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她忽然鼻子一酸,想起了外公临终前有好几次出神地望着窗外的白杨树,问他在看什么,他总会牛头不搭马嘴的说一句:是我们一起种下的。
看来那棵白杨树是他和徐爷爷年轻时种下的。
米小鱼情不自禁地脱口打断徐爷爷的话,“徐爷爷,既然您和外公是好兄弟,为什么会闹成两家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当年我妈妈根本没有推过吴映梅,我外公的生意还被你们全破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