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喝水的时候还好,现在重新躺下来后,她又觉得全身发冷了。
“泓臻,我冷。”
米小鱼往他怀里不断钻进去,汲取他身上的温暖:“很冷。”
徐泓臻俊脸一沉:“该你。谁让你什么也不说就自己出手处理了?不知道事先通知我一声吗?还是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了?”
他冷着脸嘴里说着凉薄的话,手里的动作却更加温柔地把米小鱼往自己怀里暖暖拥紧。
生气了?
即使是在发着高烧,米小鱼仍清晰地听出徐泓臻话里对自己十分不满的怒气。
不好办呵……不好办。
她现在可是病人,头脑又昏沉,该用什么方法帮这个幼稚的臻大少顺顺毛呢?
这木屋里只有一条大伯拿上来的棉被,她又发着高烧时时喊冷,徐泓臻想了一下,将自己衣服全部脱下,裹好了她再盖上被子。
米小鱼很听话的不动,眨巴着眼睛看了他半晌,声音像锯木头一样粗噶:“为什么你只穿一条内裤也还那么帅?”
徐泓臻没绷住,笑出了声来。
她也跟着呵呵傻笑。
山间的夜半太凉,低矮的屋里太闷,怀里有个高烧病人捂着汗,像只火炉,被褥沉沉压着人喘不过气,这是徐泓臻三十一年来躺过最糟糕的地方。
可怎么……那么开心呢?
失而复得?还是这么真实地抱着她,听着她还有力气和自己贫嘴?
他伸手抚平自己嘴角,又顺手在她脸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疼……”
米小鱼不敢动,怯怯的低叫。
这个时候真是要多乖就有多乖。
徐泓臻低头,在她嘀嘀咕咕的嘴上啃了一口。
真是……心满意足。
他低头寻她的唇,一点点的轻轻的吻。
心里比这夜更安静。
“小鱼。”
他轻声叫她,她模糊应了一声,转眼便又呼吸声绵长,他在黑暗里,唇边泛起温柔笑意,磨着她鼻子,很轻的喃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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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热度稍退,徐泓臻带来的人也返回联系上了外面的救援,不久直升飞机的轰鸣越来越近,米小鱼由他背着走向直升机,趴在他背上,一丝力气也没有。
她喃喃的在他耳边说着话,那样微弱的声音,徐泓臻却在渐近的轰鸣声中听的清清楚楚。
“捉到人了?”
“嗯。”
徐泓臻神色疏冷。
幸好自己赶到及时,要是迟了那么一秒,米小鱼那时候烧得迷迷糊糊,就那么一脚踏下深渊里……
徐泓臻不愿意再想下去,再一次庆幸他赶到了。
“谁?”
直升飞机颠簸不已,米小鱼倦倦的,被他抱在怀里:“我猜是我们都认识的人吧。”
徐泓臻低头看她一眼:“嗯。”
“呵呵……”
米小鱼闭着眼睛,冷而轻地勾起唇角:“这就有趣了。”
认识的人,想置她于死地的人,米小鱼都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那个幕后人了。
飞机终于降落,所有人都沉默的撤离,只留他与她在闷热的机舱内,她再无力说话,昏昏欲睡,他忽然收紧了手臂。
“先养好病。”
徐泓臻温柔的亲亲她脸颊,语气不用质疑,用外套裹了她,横抱着跳下地面。
许多人都已等在那里,孙宏伟、区晴晴、郭景,还有……靳飞。
徐泓臻神色冷然,步子迈的大而稳,米小鱼在他怀里睁开眼,将目光投到大家身上去,勾唇浅笑。
“hi,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