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许梵有些后悔跟方威铭说这个话题,歉意的看向他:“对不起……”
方威铭大方的笑了笑:“傻孩子,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其实我真的很欣慰,欣慰恬恬喜欢上的人是你,也欣慰你是真心喜欢恬恬。你和我不一样,你远比我这个糟老头强大的多,睿智的多,而且你还年轻。”
聂许梵有些歉疚的低下头,他觉得方威铭是在安慰自己。
方威铭却道:“我不是宽慰你,是真的,在得知恬恬遇到危险之后,我竟然突然想到了你,想到你之后,我又莫名的心安。我老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护的了恬恬,还能保护她多久,但是一想到以后恬恬有你,我就不那么担心了。我相信你。”
聂许梵很感动,却又很担忧,他摇了摇头道:“可是,恬恬已经不相信我了。”
方威铭安抚道:“等这件事结束,她能明白的,你也要相信她。她这个孩子,古灵精怪,争强好胜,尤其任性,但其实她很懂事,很善解人意,你不用担心她会误会你什么,等一切水落石出,她会感激你为她做的一切。”
中心医院,手术室门口。
手术已经进行了二十分钟,但是里面还是没有任何人出来,更没有任何消息。
方恬恬抬起头,看了一眼时间,擦干脸上的泪痕,拿出手机,再一次拨通了聂许梵的电话,电话通了,但是没有人接。
他甚至没有挂断她的电话,也没有把她的电话设置呼入限制。
方恬恬知道,他看的到自己的来电,他只是不接。
他现在在干什么呢?和林雪儿在一起?吃饭?喝酒?还是……
直到刚刚聂许梵那样冷漠的开着车扬长而去,方恬恬还是无法相信他是那样的人,任何人她都会怀疑,唯独聂许梵,她无法怀疑。
她无法怀疑那个无数次冒着危险救她于危难之中的男人会是个衣冠禽兽,会是个渣男。
她永远记得那一次,他浑身是伤的闯入歹徒的基地,找到了她,挡在她面前,子弹上膛的手枪指着他的眉心,他没有一丝畏惧,将她严严实实的藏在身后。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那种欺骗、玩弄别人感情的人。
如果不是受到了胁迫,或者有什么不得已,他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托着受伤的脚,一个人背着不醒人事的录青在巷子里绝望。
可是,他为什么不肯告诉她,她可以配合他的啊,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
胡思乱想之际,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和护士们不断从里面走出来,其中一个医生看到方恬恬,摘下口罩,道:“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方恬恬忙起身,刚站起来却因为脚底的伤而疼的一个不稳,跌坐回去。
医生发现了她脚上的伤,忙道:“你也有伤,就不用站起来了,我跟你简单说一下病人的情况,病人外伤多处,已经经过处理,没什么大事,至于内伤,伤到的肋骨也都已经接好,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还有轻微脑震荡,也要住院观察。”
方恬恬听了半天没太听明白,问道:“我朋友的这些伤,都严重吗?会有什么不良的后遗症或者什么严重后果吗?”
医生抬手安抚道:“这个您放心,伤都不是很严重的伤,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也不会有什么可怕后果,但有一点我要提醒您,这位患者受伤的部位都很特殊,这些部位的伤口会比寻常伤口更有疼痛感,所以明天即便她醒来,也会整天都在疼痛之中度过,这样的日子大概会维持两个星期,直到她的伤口痊愈为止。”
方恬恬听着医生的描述,忍不住的微微一颤,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些人何止是残忍,根本是狠毒!
录青究竟受了多少折磨,当时她该有多无助,多害怕。
都怪她,她为什么要和林雪儿争一时之气,为什么要得罪林雪儿,如果她能再稍微忍一忍,录青就不会因为她而遭受这些痛苦。
录青从手术室出来,转到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