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攻击西夏的时间定在何日?”陈琦踌躇满志跃跃欲试。
只要有仗打,他的兵部就有事儿干,就能显出兵部的重要性。否则,兵部就会被其他的六部九卿压一头,他想要再上升半步,就非常艰难。
王铮嘿嘿一笑:“嘿嘿!不可说,暂时不可说。”
大家都很关心此事,可一看王铮又开始卖关子不说,顿时直翻白眼。
这个混账,本事大能力强,就是太姬八烦人,看,他又开始了烦人了。
皇上左右看了看,在场的均是值得信任的朝中重臣,还有啥不可说的?
“非是我不相信诸位同僚,实在是此事关系重大。大家试想,自李九妹逃到上京以后,没藏黑云就也追杀了过来。她在上京城里已经经营两年有余,除了想找到李九妹杀了她之外,她可是也没少做别的事。大家谁敢保证?除了黄姚等几人之以外,被西夏的收买的官吏已经全部肃清?谁敢保证你们的亲朋好友,以及家人仆从,没有被没藏黑云收买?假如消息一旦泄漏,会害死我多少大郑的将士?”
众人闻言,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啊!没藏黑云能以美色,笼络了黄姚以及汝南王郑乐等人,就也能用美色和金钱,收买其他朝中大臣为她所用。
现在,即便谋划出兵西夏的想法泄漏,大不了就是两点,其一是让李昊不敢出兵陇西卫,其二是,李昊在兴州城里,大索大郑的细作,闹得鸡飞狗跳民不聊生。
再者,王铮今日说的征伐西夏的策略,虽是即狠又准头头是道,可谁知道他是不是糊弄人的?
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让别人泄露出去,故意引起西夏的猜忌,让李昊疑神疑鬼,开始胡作非为,从而搅乱西夏的?
如果他和陈琦先前所说,皆是他想要征伐西夏的用兵之策,就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以前,每有这么重大的军事行动,在出兵之前,仅有皇上、房相、吕相和王铮、陈琦知道详情。
其他人,也仅有几位上柱国可以参与,像谷壮等柱国将军,只有他们定下来后,执行军事行动的份儿。像今日在此的礼部、吏部、工部等,无关的重臣,就更难以参与。
再者,大家现在也不知道,王铮究竟派没派出去细作,更不知道兴州城内,已经有多少大郑的细作。
现今才是二月初旬,上京虽已冰雪初融,即将春暖花开,可西北部还是天寒地冻,本就不适合大郑的将士在西北行动。
可王铮却让陈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说出了他准备征伐西夏的计划。
房相觉得,王铮这厮,所言不尽不实。
皇上觉得,王铮这个气死人不管偿命的家伙,今日之策不可全信。
吕相认为,王铮这个混账,他就是故意的气人的。
他很可能,是故意让别人把此事泄漏出去,让西夏的细作告诉李昊,而让李昊在西夏,在兴州,觉得人人可疑谁都不信,从而达到王铮另外的目的。
至于王铮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这个比猴还精的混账,他不说出来的话,谁能猜得出?
钟肃钱望等人一看,很自觉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向皇上郑成请求告退。
“曹将军留下。”
皇上准许之后,王铮也没说别的。
现在的人太多,虽说这些人皆可信任,可要想在一个月内,打下西夏最重要的那一片地区,计划就必须严格保密。任何的一个小疏漏,就会酿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众人走后,太极殿里就仅剩下了皇上、两位宰相和曹显、陈琦、柴公公。
“其实,你们都想多了,陈相刚才所说的军事设想,就是我想打下西夏的办法。”
皇上闻言顿时大恼:“那你还故弄玄虚作甚?”
“是啊是啊,王将军又是所为何来?”吕相问道。
“哈哈!”王铮诡异地一笑。
“你们尚且会想多,如果李昊知道了,他会怎么想?皇上请想,李昊如果知晓了咱们攻伐西夏的办法,他是按照老规矩,就近出兵陇西卫呢?还是重兵死守兴州呢?”
“李昊出兵陇西卫,还是死守兴州,大将军又有何破敌之策?”
陈琦问道。
“呵呵!他如果仍然出兵陇西卫,我就按照这个办法奇袭兴州。他如果坚守兴州,则边境的兵力就不足,我军就可三面出击,迅速占领西夏和我大郑接壤的大部分重镇,把西夏的主力压缩在兴州附近,一步步稳扎稳打,也不必再险中取胜,两个月内歼灭西夏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
“假如李昊守兴州,各个击破我军的奇袭呢?大将军,西夏的背嵬军和擒生军,俱都是精锐啊!”
王铮微微一笑:“我知道,我绝招一出,他不管怎么做,都挡不住西夏覆灭的命运。”
众人闻言兴致大好,他们就知道,陈琦所讲的那些,必不会是王铮这厮的全盘计划。
“快讲快讲。”陈琦急道。
“嘿嘿!不可说。”王铮又开始气人了。
皇上胡子一撅冷着脸说道:“讲。”
王铮白眼一翻:“说就说,你瞪我做啥?”
郑成闻言,气的就想走过来揣王铮一脚。
房相连忙拉住他对王铮说:“快讲。”
王铮又对房相翻了个白眼,然后才缓缓说道:“李九妹。”
就这三个字,众人就全都明白了。
李昊在开国前和开国初期,还算比较英明。
可他建国后不久,就开始贪图享乐骄奢yín-欲,偏信偏言残暴成性,无故诛杀大臣。
他鸩死其母卫慕太后,还想霸占其同父异母的妹妹李九妹。
他诛杀他的亲娘舅,兼他的岳父卫慕山喜全家后,缀上石头沉河。
他为了霸占没藏黑云,腰斩为西夏的立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的野利遇乞,也就是没藏黑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