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个不是大食人,更不是大食使者。他可能是从大食过来的传教士,也就是洋和尚。”
皇上和众臣闻言,不得不佩服王铮的本事。礼部的官员把这一群乞丐领来时,说是大食使者,可他们的国书大家都看不懂,别的啥都没有。
他们有的,仅仅是身上穿的那些破麻袋片。
哦!别的倒是还有,就是人手一把,两个细木棍儿被十字交叉绑在一起,然后挂在脖子上的破物件,别人都不屑一顾,他们却是视若珍宝。
当时群臣还纳闷儿,哪有这样的使者?哪有把一个麻袋从底部挖三个窟窿,把头钻进去,把两只胳膊伸出来,就成了衣服的外国使者?那这个国家得有多穷?
“洋和尚?”皇上郑成问道:“他们咋自称是大食人?”
皇上看了羞惭不安的礼部尚书谢衍问道。
“皇上,他们也并不会说太流利的大食话。他们说的,应是英语和大食语的数个单词。礼部的官员不懂英语,就仅从几个大食单词里判定,他们是大食使者。”
“哦!是这样啊!那这份国书呢?”
王铮接过国书翻了几页,他看不懂那些手抄的蝌蚪文字,但他从这本厚厚的书上,却看的出来,这就是一本古时的圣经。
“这个不是国书,而是洋和尚的圣经,类似咱们大郑释家的佛经。”
“大将军是怎么看出来的?”
礼部尚书谢衍问道。
“这本书的封面,是一个人被绑在十字架上。那个人叫耶稣,是基督教的创教人,类似释家的释迦牟尼和道家的三清大帝。他们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也是为了纪念耶稣,类似道家手里的拂尘。”
皇上恍然,众臣恍然,礼部尚书却是又羞又愧。
“这些洋和尚,你看看穷的,还真是少见,他们来我大郑是做啥呢?”
“皇上,他们应该是天主教的苦修士,是以清贫受苦为乐,以安逸享受为耻。他们是来我大郑传播天主教的。”
“天主教是什么教派?朕怎么从没听说过?”
“皇上,其实天主教的分支,在几百年前的前朝,就已经传入了我中原地区。不过,那时应该叫做景教,还不是现在的天主教。”
景教皇上听说过,很多大臣都听说过,史书上也有记载。
这下子,大家终于有了话题,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哦!不过是几个洋和尚,也没啥害处,那就随他们去吧!”
礼部侍郎垂头丧气地连推带搡,赶着几个乞丐装束的传教士走了。
王铮来了这么半天,始终没人和西夏的使者说一句话。
西夏使者终于忍不住了,他看了副使一眼,眼神略一交流,然后就跨前一步问王铮道。
“尔是何人?我西夏上使在此,尔为何视若不见?”
王铮翻翻白眼,冷冷地瞥了他一下,眼角的余光却注意着西夏副使。
“上使?你也敢自称上使?西夏撮尔小国,不服我大郑的教化,竟敢立国不报?你们西夏的李昊,是想死吗?”
闻听王铮此言,朝堂上的众臣群情汹汹。
西夏的正使一听王铮的话,立时气的浑身乱颤。
他自从进入太极殿,还没有一个大郑的朝臣敢这么和他说话。敢无视西夏国郡主李昊,他认为,王铮才是想死。
他又和副使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张嘴正想怒叱王铮,结果还没开口,王铮却又已说道。
“西夏自古一来,皆是我汉家王朝的属国。李昊接掌西夏不久,竟敢自立为帝?他胆大包天自寻死路。年后,看我神兵天降,必灭西夏王朝。尔等如若趁早臣服,还可免尔等一死,否则,嘿嘿!”
王铮阴恻恻地一笑,第三只眼却是逐渐张开。
“我大郑神兵打到西夏之时,就是党项灭族之日。李昊,哈哈!曩霄?嵬理?狗屁,老子打的就是李昊。就凭你西夏数百万人口,六七十万jūn_duì,竟也敢夜郎自大,妄图吞并我大郑?嘿嘿!你们依仗的,不就是那个人吗?在老子的眼里,那个人算个屁,我只要想,分分钟就能灭了你们西夏,和我狂,你还不够格。”
王铮的一番话,大郑的朝臣听来极是解气。可听在两位西夏使者的耳里,却是气的三尸神暴跳。
王铮的话说的越狂,他就越用余光注意那位副使。
“竖子敢而?竟敢辱我上国使者,竖子找死。”
西夏使者怒指王铮,抢步上前就想和王铮厮打。
“娘里个腿儿的,番邦蛮夷化外刁民,竟敢辱我大郑重臣?来人。”
王铮抽出腰间的天子剑往地下一磕,然后就是一声历喝。
大家只听一声轻响,低头仔细一看,王铮手里天子剑的剑鞘,已经被磕开了一道裂缝。
我滴个亲娘二舅老爷,王铮这家伙疯了。真疯了,他把天子剑都磕坏了。
“在。”两位站殿将军躬身而出。
“在我大郑的国土,敢辱骂朝中重臣,给我割了他的鼻子,以儆效尤。”
“诺。”
按规矩,站殿将军是皇上郑成的亲兵,而皇上的亲兵都不属于兵部管辖。王铮这个兵部侍郎管不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