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参加殿试的这些武举人,经过数次比赛,大郑全国万千人中的佼佼者,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武举们都很卖力,呼喝声不断,兵刃交击声叮当乱响,一个个皆是弓马娴熟武艺不凡。
王铮看的是兴奋不已,把巴掌都拍红了。
此事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挑出多少名武将,而是为了创造一个,让百姓们踊跃练武强身健体,让朝廷重视武将,让大郑真正的国富民强。
王铮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氛围。
王铮还是这事儿的倡议者,他自然是特别卖力。
武艺比试完毕,前三名还要参加笔试。
王铮正在观看最后胜出的三人的面相,就见柴公公突然走到他跟前,俯身低声问道。
“大将军,你觉得,最后胜出这三人,怎么判定才好?”
王铮知道,这必是皇上的意思,他自小娇生惯养不懂武艺,心里拿不定主意,这才派柴公公向他问计。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柴公公,按他们三个胜出的顺序排名就行,要不然,就会有人不服。至于别的,嘿嘿!武德啊!没有武德之人,是绝不可重用的,皇上懂得。”
武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比试,名次已经判定。可皇上出题目的笔试,却是可以按他的喜好判定谁是状元。
武状元要文武双全,不是仅凭武艺就能被评为第一。
柴公公一笑离去后,俯身又对皇上耳语了一番。
笔试过后,众位评委逐一阅卷写好评语,最后交给皇上最终拿主意。
片刻后,柴公公宣旨,陇西人蔡科为武状元,正定人李朗为榜眼,雁山人郭甫为探花。
三个人均是北方人氏,南方好文北方尚武,果然不假。
不出王铮所料,皇上裁定的顺序,居然还就是按他的评语封赐的冠亚军。
王铮是个穿越者,肖燕燕也应该不是凡人,西夏还有一位穿越者。
导致无神论者王铮,现在也开始神神叨叨地,开始相信鬼神了,他也开始给别人相面了。
这三人的名次,王铮几乎没看他们的文章,他是仅从三人的面相做出的评语。
武状元蔡科的面相,应该是一位忠厚老实之人,但他的武艺和文才却是最低的。
榜眼李朗的面相最不善,像是一个尖酸刻薄狠辣之人,他的文才最好,武艺也是最高。
但就因为他的面相不善,王铮对他的评语就不好,这才导致他落了个榜眼。
探花郭甫和大部分的雁山人差不多,是那种精明但也特别淳朴的人。只要教导有方,以后也会是一员不错的武将。
三人的年龄均在三十岁左右,正是为国出力的好时候。
柴公公宣旨以后,蔡科和郭甫皆是大喜若望,唯有李朗稍有些不满之色,却是一闪而过。
王铮一直在观察李朗的表情,正被他看在眼里。
“老陈,此人绝不可重用。”
王铮不动声色对身旁的陈琦说道。
“嗯!老夫也看他非善良之辈,以后自会提防。”
宣旨过后喝了皇上赏赐的御酒,三人披红挂彩跨马游街。
接下来就是琼林宴,这个王铮最喜欢。
于是乎,在一帮身穿各式锦衣官袍的老头子中,坐着一位身穿便衣二十多岁的光头草民。
此人说话随意不拘小节,吆五喝六高谈阔论。
可满朝的重臣,却对这个身穿素衣的草民还甚是恭敬。
就连房相那个当朝的首辅,被他攀着脖子逼着喝酒,也只是尴尬地笑笑,试图挣脱却没挣开,只得皱着眉头喝干了杯中酒。
状元榜眼和探花三位朝中的新人,均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洒脱不群貌似疯癫的王铮,心中很是纳闷儿,不知道王铮是何方神圣?
他竟然在一帮子朝中重臣里,这么随意地率性而为,却谁都对他陪着笑脸。
王铮喝的有些高,说话就有些多。什么日奔没锅鹅裸死,什么肥鸡打跑yín毒羊,他的嘴没了把门的,又开始胡出溜了。
不过,王铮说出的怪话多了,他嘴里蹦出的名词也多了,别人能听得懂的很少,但却都见惯不怪。
在此酒酣耳热之际,大家只顾忘形地吃吃喝喝,注意到王铮胡言乱语的就不多。
不多就是还有,陪着皇上吃喝的这些人里,大部分都已是醉醺醺的,可还有一个清醒的。
柴公公一直在皇上的身边伺候,他却是滴酒未沾。
柴公公听了王铮的胡言乱语很纳闷儿。
日奔没锅鹅裸死,肥鸡打跑yín毒羊?
啥意思?日奔好像是在说夸父逐日,神话传说而已,大家都懂,这个就不说了。
鹅裸死了就不用拔毛了,倒是省了一道工序,可没锅却怎么能做熟?
还有肥鸡打跑yín毒羊,肥鸡肥的都走不动道儿了,还怎么打跑yín毒羊?再说了,鸡即便不肥,也打不过羊啊!
还有,这个yín毒羊是一只什么羊?我咋从没听说过?
yín羊藿倒是听说过,难道是,王铮的婆娘总是无法受孕,他想弄点yín羊藿吃吃调理身体?
柴公公暗想:这倒是个事儿,大郑全靠他呢!他的身体可不能垮了。
回头我得跟皇上说说,多给他弄些仙药,让他每日龙精虎猛床上不败。别让他因为身体不行,失去了摆弄女人的兴趣,再惹出别的事儿来。
王铮当然不知道柴公公在想什么,他此时酒意正酣谈兴正浓,正拉着户部尚书钟肃拼酒。
钟肃没有王铮那么不着调儿,他的年纪也大了,失去了锐气,也没有王铮这种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能喝,一直在摆手拒绝。
可王铮那肯饶过他:“老钟,你这就不对了哈!你今年才不过五十多岁,咋就能暮气沉沉呢?来钟哥,喝,今日咱哥俩一醉方休。”
王铮叫钟肃老钟他倒是不介意,可王铮和他称哥俩他就不乐意了。
他和皇上是平辈儿,和钱望也是平辈儿。王铮叫他哥,岂不是说,他比钱望那个老家伙,一下子就免了两辈儿?
“你别叫我哥,”钟肃怒冲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