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一战,蒙辽军全军覆没,没有逃出去一人。
主帅韩德壤在最后关头,想要拔剑自刎,却被亲兵死命劝阻夺下了剑,最后被郑军的新二军主帅陈妍生擒。
“啥?韩德壤被陈妍生擒?”王铮闻讯后不信地问道。
“回大将军,陈将军单人独骑,冲入了韩德壤的亲兵人群中,一枪拍晕了韩德壤,然后左冲右突杀散了韩德壤的亲兵,等她的亲兵赶到,这才把韩德壤生擒。”
“哈哈!陈将军,真我大郑的虎将也!”王铮哈哈大笑,为自己的眼光独到很是得意。
陈妍确是一员虎将,却是个母老虎,王铮对陈妍没想法。
“把韩德壤压过来,让本帅看看,他是否长了三头六臂,明知老子要来燕京,竟敢还和我硬拼到底。”
王铮得意洋洋大声喝道。
“诺。”
盱眙把韩德壤带到,王铮端坐在帅案后,冷眼看了看。
他觉得韩德壤不过如此,一个个子稍高一些,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而已。他的确和肖太后的年龄相差悬殊,不应该是她的情人。
韩德壤进入王铮的中军大帐后,依然是威势很足昂首直立,丝毫不惧大帐两侧,数十个手按腰刀的虎狼将领。
“你就是韩德壤?”王铮语气平淡说道。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本就没有谁对谁错。
并且,韩德壤身为汉人,在蒙辽朝廷里,没少为蒙辽境内的汉家百姓做好事,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
蒙辽虽幅员辽阔,但地贫人穷,契丹人为了生存,南下侵郑也是迫于无奈。
因此,虽说是成王败寇,可王铮却没有打算侮辱韩德壤。
“哼!正是某家。尔可是王铮乎?”韩德壤瞪着虎目撅着胡子反问王铮道。
王铮不习惯韩德壤的说话方式,他向来说的都是大白话,连带着和他说话的所有人,也都是用白话交流。
“我就是王铮,果真是韩将军,”王铮此时起身说道:“为韩将军松绑。”
陈妍上前为韩德壤松开绳索,却手持亮银枪站在了王铮的旁边。
韩德壤活动了手脚,不解地看着王铮问道:“某既已做了俘虏,要杀要剐请便,但若要某投降大郑,尔等休想。”
“哈!韩将军别担心,我没别的意思,降不降都是你的事,我不会劝你一句。为你松绑,是敬重你为蒙辽境内,数百万汉家百姓做过的好事而已。”
“某为我蒙辽境内汉家百姓做过的事,与你何干?”
“不管是什么地方的汉家百姓,都是我的同族。我是汉家王朝的将军,自然要为汉家百姓谢你。”
“尔可是笑老夫,身为汉人却甘为蒙辽走狗?”韩德壤怒目瞪着王铮道。
王铮只是淡然一笑。
“不,我没那个意思,你虽身为汉人,但你从祖辈起就已被蒙辽统治,在你们蒙辽境内汉人百姓的眼里心里,蒙辽才是你们的祖国。你为自己的祖国而战,没做错什么。”
王铮说的话稍显软弱,代老将军看不下去了,他轻声提醒道。
“王将军,”
王铮看了代老将军一眼,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认为,不管是任何一个人,只要能为自己的国家死战不退,就都是值得尊敬的。韩将军就是一个这样的前辈,我尊重他,是尊重他的人品,并不表示我不会杀他。”
“死且死矣!老夫何惧一死?只是,王将军所言,倒是挺合吾意,老夫久闻王将军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王将军,且请动手,老夫战败身死为国尽忠,死也无憾。”
韩德壤此话,颇有和王铮惺惺相惜之感。
“我还有事要问你,”王铮左右看了看:“你们都退下。”
众将闻言退下,陈妍犹豫着还不想走,她有点担心王铮的安全。
“我没事,你也下去吧!”
陈妍闻言,恶狠狠看了韩德壤一眼,这才出了中军大帐。
此时的中军大帐里,仅剩王铮、代老将军、曹显和韩德壤四人。
可曹显和代老将军,已经一左一右站在了王铮的身边,随时保持着警惕。
“你就不怕我找机会杀了你?”韩德壤问道。
“不怕,别说你杀不了我,就是能杀得了我,你也不会动手,请坐吧!咱们好好聊聊。”
“为何?”韩德壤坐下后不解问道。
“因为你看到了我的为人,你也知道我们郑军是多么的勇猛善战。你如果杀了我,没了我的军令限制,我手下的将士们就再也没有了顾忌,屠杀起你们蒙辽人时,就再也不会是秋毫无犯。而是所经之处,就会连百姓带牲畜,全都杀光烧光抢光。你心念蒙辽的安危,也不想让百姓遭受战乱之苦。但凡有一线生机,你就想劝说我和蒙辽罢兵休战。我说的可对?”
王铮的话说完后,韩德壤面如死灰,他喟然长叹了一声后说道。
“你小小年纪,心思却缜密如斯,吾不如你,如今败于你手,非某之罪,而是天意如此。你问吧!但凡能说的,老夫知无不言。”
“那好,我希望听到的都是实话,你和肖绰是什么关系?”
代老将军和曹显没想到,王铮的第一个问题,居然问的是这个。
曹显撇撇嘴,代老将军张开腿,两人满脸的不可思议。均认为王铮已经对肖太后有了意思。
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王铮之所以这么问,并不是他对肖太后有意思。而是,他想证实他知道的那段历史,和现在的蒙辽能不能对得上,仅此而已。
韩德壤听到王铮的第一个问题也有点懵,他也没想到王铮居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