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铮稍一沉思后说道:“主帅就让韩庚做,他精于游击战法,最合适不过。派三个军三万轻骑,你看军司马谁最合适?”
“中军的庞聪和段韶两人如何?”曹显建议道。
“好,庞聪和段韶敢打敢拼,也是你手下的老人。当年庸州城外一战,假如不是他们俩冒死冲营和焚烧了敌军的粮草,那一仗还真有点悬。还有乌兰山口之战,他俩仅率一万人马,硬是生生顶住了哒突十二万人马一昼夜的猛攻,确是两员悍将,可行。”
代老将军也建议道:“老夫看,陈妍那小娃娃也不赖,她巾帼不让须眉,比项梁也不弱太多。现今新二军的整编和训练,就暂由老夫代劳,让她去锻炼一下,如何?”
“我看可行,”曹显道:“陈妍出手不凡,假如不是她,莫州不可能轻松攻破。前些日假如不是她和邓化,首先赶到拼命堵死了敌军冲破的缺口,我军的大营必会被蒙辽军攻破。此女子不失为一员猛将,可行。”
“那就这么定了,中军的两个军不需我多做赘述。陈妍率领的那个军,给她派一名有游击战经验的军司马和司马都尉辅佐,别出了漏子。”
“无妨,项梁剩下的那个军,军司马是丁原,司马都尉是宋化,你都熟悉。”
王铮当然熟悉,丁原是他的老领导,还逼着他写过悔过书。
王铮突然想起,貌似,自己现在还是雁山卫后军,丙旅丁营的营校尉。
好像,皇上到了现在还没撤了他的这个职务。皇上估计早已把此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管他呢!撤不撤无所谓,还能多领一份儿俸禄,你忘了我就也不提。
而宋化做过他的亲兵队长,也是个敢杀敢战的拼命三郎,并且此人脑瓜灵活,也是一员有勇有谋的悍将。
有这两人辅佐陈妍,王铮大为放心。
在知道了陈妍在战场上的表现后,王铮已把陈妍作为重要的培养对象,他想为大郑培养一位女柱国。
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以后商议军情时,有陈妍这一位和他年龄相当的美女作陪,肯定比和一帮老头子在一起心情好。
不过,为大郑培养将才是不假,王铮可没有私心,他对陈妍没有别的意思。
陈妍太是悍勇好战,不符合他的审美观点,他喜欢的是小鸟依人的娇媚女人,不是女汉子。
诸事谈妥,主意已定。曹显和代老将军,马上就出了中军大帐去调兵遣将。
王铮还在中军大帐,背着手转着圈儿皱眉苦思。
军中无小事,何况还是几十万人的大会战。他不得慎重,每一点每一步他都要考虑清楚利害得失。
现在这三十万将士,都在看着他呢!这三十万将士的性命,都由他的一言一行决定,大郑以后的国威国运,也和这一战有极大的关系。
稍一不慎,可能会有的后果谁都承受不起。
此后的数天,虽然是两军对垒,却是风平浪静。
蒙辽军的数次冲营,除了死伤惨重外,每次均难以攻破郑军的大营。
于是也就不再做无用功,每日只派出数千轻骑,在郑军的营门外骂阵,刺激郑军将士,想要郑军出营决战。
可郑军貌似胸有成竹不急不躁。距离远了,郑军将士反正也听不见,就不闻不问。
距离近了,就是投石车抛出的开花弹乌云盖顶,把蒙辽军炸的哭爹喊娘。
后来蒙辽军也懒得骂了,只派出一队军士,在郑军的大营外七八百步远近,避开郑军投石车的射程,吊儿郎当躺卧一地,监视郑军的动向。
郑军也没什么动向,甚至都极少向营外派遣哨探。
只是,从涿州到燕京郑军大营的一百多里粮道,郑军已经加强了戒备。
蒙辽军数次派遣数万军士截粮,竟然都被打的狼狈而归。
和郑jūn_rén数相差不是太多的轻骑对战,蒙辽军占不了丝毫便宜。
郑军看护粮道的是三万原雁山卫的轻骑,蒙辽军要想取胜,至少也得派出十万轻骑围攻。 可派出十万轻骑截一个粮道,太不值得。再说,韩德壤也怕郑军趁势冲营,蒙辽军不敢那么做。
现在,敌我双方都在等对方出现纰漏。
蒙辽的韩德壤知道王铮已到了郑军大营,王铮灭哒突驱蒙辽射杀萧达凛,早已是声名在外。他丝毫也不敢轻视王铮。
因此,他也是处处小心翼翼。
战场的宁静在七八天后被打破,哨探报给王铮说,蒙辽军近十万人马夙夜调动,每一波五万人左右,分别向西南和正北而去。
“哈!估摸着是卫晃和韩庚得手了,韩德壤慌了。”
曹显兴奋地大笑着说。
代老将军捻须沉思后说道:“哼!五万人马就想围歼我军的三万精锐?痴人说梦。”
“我估摸着,每一处不会只是五万人马,蒙辽从别的地方还会调拨援军。”王铮道。
曹显对敌军的这一步臭棋不屑一顾,我郑军的轻骑精锐,在旷野的运动战中,只要不是被敌军数十万人马合围,就不惧任何对手,他依旧笑呵呵地说道。
“那样更好,游击战就是在运动中消灭敌人,敌军若是用添油战术,卫晃和韩庚求之不得。分进合击各个击破,就能够消灭更多的敌军。”
王铮背着手看着地图,沉吟着提醒曹显:“别大意,韩德壤是个老狐狸,战场经验极为丰富,他不可能用添油战术。我担心,韩德壤从别的城池另调了十万人马,加上这五万,就是十五万人马,对韩庚的三四万将士进行合围。朔州估计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