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早已经有数股少量的残兵败将逃到了涿州,涿州守备经过身份验证之后,也均是一一放行。
可施布缪所在的这一股溃兵达两千多人,涿州守备也不是无脑之辈,他担心会有郑军混入溃兵之中混进城内,因此还在犹豫让不让这一大股溃兵进城。
可郑军的追兵就在屁股后数里,转眼就要杀将过来,溃兵之中的一员偏将无法进城,急怒之下破口大骂,导致涿州城外,着急进城的几乎所有的蒙辽溃兵,一时间千娘万奶奶的,把涿州的守城主将骂了个狗血淋头。
短短时间,他祖宗十八代的女性亲属,都被城外的蒙辽军给草了几百遍都不止。
莫州和涿州相距不远,各自的守城主将偏将等,偶尔也会见面,彼此都很熟悉,即便是普通军士,熟悉的也有不少。
城外的溃兵又是祈求又是哭又是骂,还把后面仅有一千疲累的郑军追兵,领兵的还是个女人,那女人估计是大郑某位大官的小妾,她孤军冒进好大喜功不说,还胸大无脑,估摸着除了床上的功夫一流外,其他的功夫都是稀松平常等等,添油加醋地给城头上的涿州守将说了一遍。
涿州的守城主将一是心有不忍。
溃兵们和郑军厮杀了半天,水米未粘牙,如今又连夜奔行二百多里逃到了涿州。
二是对郑军的疲兵存了轻视之心。
三是他和郑军厮杀多年,还没见到过一个郑军的女将,他也想看看郑军的那个女将,是否也是长得如花似玉我见犹怜。
于是,涿州的守城主将在心中好奇和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打开城门,他亲率五千轻骑阻挡郑军的那一千追兵,放溃兵们进城歇息。
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涿州守将错就错在了他的心有不忍,他更错在对陈妍和那一千郑军的轻视。
他率领五千蒙辽儿郎,刚刚冲出城门列好阵势,溃兵们刚刚你推我挤,争先恐后地开始进城,陈妍已经带领一千追兵杀到了涿州城下。
“来将通名,本将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在涿州城头和蒙辽儿郎们,手里万千火把的照耀下,城外的战场亮如白昼。
蒙辽的涿州守将,看到郑军领军的将领,居然还真是个二十多岁模样俊俏的女将,轻视之心大起,想把陈妍生擒活捉的念头萦绕不去,想把陈妍掳回涿州,试试她这位郑军女将的功夫,是不是像溃兵们说的那么好。
可试出陈妍功夫的以后会有人,却绝不会是这个不自量力的涿州守将。
涿州守将文绉绉的问话过后,就得意洋洋地等待陈妍回答。
可陈妍没说话,却轻夹马腹驱动战马,独自一人缓缓向涿州守将而来。
“哈哈!莫非这小娘子怕我听不清,要走近了和我讲话?那样更好,老子仅用三招两式,必会生擒此小娘子。”
在王铮看来,陈妍将近一米七,和别的女子相比,也算是中等偏上的高个了,可她和牛高马大的涿州守将相比,也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不怨涿州守将会轻视她。
陈妍缓缓走来不言不语,直到到了涿州的守将面前不足一丈,她才轻启朱唇张开樱口。
“我乃大郑混编独立旅的旅司马都尉,陈妍是也!”
其实,陈妍表面的职务,是混编独立旅的司马都尉不假。
可她上报朝廷的正式职衔,却仅是邓化的参军,也就是一个小参谋。她的编制在战械三营,以她现在的勋衔,还不能做军一级的混编独立旅的司马都尉。
曹显让她做邓化的参谋,也是王铮授意,王铮想试试,能不能为大郑培养出一位女柱国。 当然,这是王铮的恶趣味,再往深里想的,现在只有王铮自己知道。
轻声说到此处,陈妍突然面色一变,一道狠厉的眼神蔑视涿州主将,然后突然抬起右手,掌中的亮银枪如若闪电一般迅捷出手,刺向了涿州守将的心窝。
估计陈妍还怕一击不中,身形也已同时暴起,手腕一番,‘沧啷’一声就抽出了腰间的柳叶刀,凌空扑向涿州守将,一刀劈向涿州守将的脖颈。
盱眙之间变起仓促,涿州守将由于太过轻视陈妍,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
转眼间,他都没顾得有任何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妍脱手刺出的亮银枪,已经贯穿了他的胸口,他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就见刀光一闪,涿州守将还没有闭上的眼睛,又看见自己的大好头颅,也已飞上了半空。
涿州守将的头颅飞起,脖腔里的鲜血狂喷,溅了陈妍一身一脸,她伸出素手轻轻一抹,右手回刀入鞘。
然后走到敌将的身边,一把拽出自己的亮银枪,三脚并作两步跑到自己的战马身边,腾身而起跨上战马,接着用亮银枪的枪尖,一指对面的蒙辽军士,语声轻缓却足够狠厉地说道。
“传令:抢占城门洞,杀光蒙辽狗。”
然后陈妍一马当先,冲入蒙辽的军阵,亮银枪指东打西连刺带扫,如入无人之境,只把蒙辽军杀的哭爹喊娘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