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瀛洲一路向北,莫州、涿州、燕州等城池,防范会越来越严密,也就会越来越难打。
“大将军无需考虑太多,先把莫州拿下。至于涿州,到时再想办法。”
韩庚也知道仗会越来越难打,特别是到了涿州。
涿州是燕京的南方门户,过了涿州就是燕京。
而燕京是蒙辽的南京,是蒙辽管理燕云十六州的政治中心,是蒙辽南部的经济和文化中心,政治和经济意义重大。
因此,蒙辽朝廷即便不惜一切代价,也必会死守涿州和燕京。
“不,到时再想办法就晚了,我觉得,在打莫州之前,就应该筹划好夺取涿州的方法。”
韩庚一听就来了精神,曹显能这么说,说明他已经有了注意。
“你想到了什么?说说。”
“嘿嘿!涿州也是一座坚城,比瀛洲难打的多,我想智取硬夺涿州。”
“智取硬夺?到底是智取还是硬夺?怎么个夺法?”
“咱们今夜就挑选数百悍勇敢战,又脑筋灵活的将士,装扮成蒙辽的溃兵,趁夜色出发,到了莫州至涿州的必经之路上隐藏身形。等咱们攻下莫州,却不全歼敌军,放跑数千残兵逃往涿州,让那数百将士混入敌军的溃兵,混进涿州城内。”
韩庚一听大喜,他马上就想到了智取涿州的关键,于是接着说道。
“少量援军假装追杀蒙辽的溃兵,在溃兵的屁股后三里左右紧随,等那几百将士死战夺取涿州的城门之时,及时杀出接应,再往后就是我大军的连续增援。”
“对头,头一批的援军绝不能太多,一千人足矣!多了的话,涿州守将就不敢开城门,必会让溃兵绕城而过,去燕州待命。”
“因此,那数百将士能不能夺门成功?是此战的关键。后面我军追兵的距离,也必须控制好。”
“对,这两点最为关键,只要能夺门成功砍断吊桥,只要后面的一千将士能及时增援,涿州坚城,一战可下。”
“我亲自去。”韩庚请战道。
“不可,你是中军主将,怎可轻易犯险?再说,蒙辽军中,知道你相貌的恐怕不会太少,此事派一校尉带二三百弟兄即可,至于那一千援军的主将?”
曹显皱眉思索道:“太有名的将领不行,只知悍勇好杀的主将也不行,心思不够细腻的怕掌握不好分寸,战力太弱的,在涿州城门口和敌军死战不退,又怕抵抗不住敌军的猛攻,”
“那就让陈妍陈将军为主将。”
曹显诧异道:“陈妍?混编旅的司马都尉陈妍?”
“对,就是她,她是女子,而我原来的雁山卫军里从来就没有女将,她必会受到蒙辽军的轻视,她是女子,心思也足够细腻。”
“可她的战力?”
曹显有些犹豫,陈妍的情况王铮来信都跟他说了,知道她不怕死,但还没见过她和蒙辽军死战,不知道她的战力究竟如何。
“假如对陈将军不太放心,可让卫安和周强随扈她左右,再让李钩、李旦和李石三人辅佐。那三位小子,均是和山娃一样的好战敢战,他们五人跟随大将军的时间最久,得到了大将军的真传,无论谋略还是死战,均不落人后。”
“好,可行,就这么办,此事你去安排吧!记住一点,嘱咐他们,进涿州时不能太靠前,太靠前的话就会受到盘问,一旦漏了马脚就全完了。也不能太靠后,免得因后面的追兵太近,敌军不等溃兵全部进城,就马上关闭城门。还有,在夺门之时,同时也要迅速砍断吊桥的铁索,没有吊桥的话,后面的援军就无法迅速进城门支援,还是会全盘皆输。”
“晓得了,我找到他们,再好好合计合计。”
“嗯!去安排吧!”
韩庚走出中军大帐,连夜去找陈妍等人商议。
然后又挑选了三百精锐将士,让原来在雁山中军时,他的亲兵施布缪施校尉做主将,马上装扮成蒙辽溃兵的模样,连夜出了大营直奔莫州以北。
施布缪施校尉外号死不了,和申四一样,也是一位有勇有谋、死拼硬杀、善打硬仗的拼命三郎。
和申四不同的是,他大字都不认得一个,是个标准的文盲。
因此,他的功劳不小,勋衔也足够高,却始终当不了一军的主将,只能做个副职,现在还是个旅司马都尉。
书写战报、统计伤员、筹措和押运粮草物资等等琐事,自有其他的文武官员具体负责,谁做的不好了误了军机,军法不容情,那就提头来见。
曹显不需要事事都亲力亲为。他的主要任务,是想办法打仗,打胜仗,破城,破坚城。并且,还是以最小的代价打胜仗破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