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事找我帮忙?你这位兵部的左侍郎,距离尚书也仅是一步之遥,你还有事能用得上我?”
王铮坐下来喝了口茶汤,他现在喝的多了这种咸汤,竟然也品出了味儿来,开始觉得喝着也不错了。
“唉!你就别提那个了。”周通叹了口气。
现在他一提这事儿就烦,前一段六部尚书不是竞争右相的位置嘛!哪知道最后的胜出者竟是谁都没想到的户部吕相,兵部的尚书陈琦落选,他这位左侍郎也就没了上升一步成为兵部尚书的机会。现在王铮又提到了他的伤心事儿,他不可能不烦。
“我有一个不争气的弟弟你知道吧?你见过,就是上次你去我家时,接待你的那个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家伙。他是我庶母所生的幼弟,自小被我爹爹惯的不像话,最近他听说了申四的战绩,就想从骁骑军里出来跟着你,都央告我三次了,我一直没和你说。你看看他怎样?不行我就回绝了他。”
周通踌躇这说道,连房相带六部尚书都被王铮怼怕了,他知道王铮心情不好时很难说话,可跟着王铮的人蹿升的也是极快,雁山卫的那些将领就不说了,但就想想申四。
他入军伍十年才不过混了个八品下的小校尉,可跟着王铮在并州八个月就成了七品的校尉,这去了松江卫才一个多月,转眼间就又成了正六品下的昭武校尉,蹿升的速度可谓惊人。
也是因此,最近几个月来处处托人央告,想调去雁山卫、或者跟着王铮做个亲兵的将校极多。
可王大将军家的门槛太高,能跟他说得上话的又极少,绝大多数的人是投告无门,就是有点门路的也很难让王大将军看得上眼。
也是因此,王铮来到上京居住都好几个月了,竟然还没收过一个亲兵。
这一次,他这个兵部左侍郎算是近水楼台,知道王铮的亲兵被申四抽去松江卫了十几个,他这才冒着被驳了面子的风险,亲自登门求告。
“行,我的亲兵被申四挑走了十多个,现在人数不够,你让他先来吧!不过咱可说好了哈!来可以,可他要是不好好干,可别怪我翻脸无情军法从事。”
周通没想到王铮居然这么好说话,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他顿时一扫忧郁喜形于色,连忙满口应承说道:“那是自然,他既然跟了你就是你的兵,你怎么用怎么管,犯了错怎么罚,我都不管不问,即便是他犯了军法被你砍了脑袋,军法无情,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我懂。”
“哈!老周你既然这么说,那好,我缺的十几个亲兵你都给我补齐吧!不过说好了哈!你收的礼可得分给我一半,要不然我也太亏了。”
“那是自然,哈哈!”
从王铮的县伯府告辞回了城里,周通还没顾得放出风,就有人不知道怎么已经得到了消息,开始找他央告。当天夜晚,他家的大门更是都快被踩破了,想让子侄跟着王铮的居然大有人在。
王铮家的门槛太高不好相求,可他现今已经把大权交给了兵部左侍郎周通,周通家的门槛可不算高。
于是乎,周通家里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好好地热闹了三天,直到周通确实顶不住了,他才赶紧定下了名额给王铮送去,此事这才算完结。
事后,周通对王铮大倒苦水,只说这一次被王铮坑的不轻,他因为此事得罪的人老多了。收礼收的那几十车财货,还没有他得罪的人多。周通甚至气哼哼地说,那些礼他绝对不给王铮了,要作为王铮坑了他的补偿。
王铮当然不同意周通的说辞,几十车的财货,都快够他给山娃操办婚事的聘礼了。他自认为自己也是个家无隔日粮的穷人,当然不舍得不要那些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