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永安公主,你坐在这里作甚?你父皇提问你的功课了吗?”
房炫普的心情本就不错,当他看到郑瑾这个聪明伶俐可爱至极粉嘟嘟的小丫头,就更是高兴。
“房爷爷好,雪奴没事,你是要找我父皇吗?”郑瑾很懂事地给房炫普问好,但她却没起身,依旧是双手托腮愁容满面。
房炫普是和郑成的父亲共同开创了大郑基业的先朝老臣,和老皇上亲如兄弟,私下里,郑成也得叫他一声叔父,郑瑾叫他爷爷,也是应该的。
“是啊!小公主,你坐在这里愁眉不展的,莫非有什么心事?”房炫普本就不急着找皇上,看到平时一贯天真烂漫的永安公主居然这么发愁,他爱心泛滥,忍不住就想帮她一把。
“唉!”郑瑾还没说话,先是像个小大人似的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才低眉垂首脸现戚容幽幽说道。
“唉!还不是因为我姐,她都那么大的人了,再过年都该出嫁了,竟然还不让人省心。自从她上次看到微臣抹酱写的念奴娇以后,就对微臣抹酱的文才和书法上了心。终日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除了仔细研读念奴娇外,她还亲手做了鹅毛笔,苦练硬笔书法。可是微臣抹酱的作品只有那一首念奴娇,书法也是,她没有别的作为参照,就想亲去雁山找微臣抹酱。房爷爷你说,她一个还未出阁的大姑娘,要是千里迢迢抛头露面,跑去雁山找一个年轻的男子,还不丢尽皇家的脸面?我是苦口婆心的劝啊!好不容易才阻止了我姐去雁山的打算。”
郑瑾一本正经地,越说越像个小大人:“再说了,微臣抹酱都是我内定的夫婿了,我姐她也不是不知道,你说你这个当姐姐的,却跑那么远去找妹婿谈诗论词,此事万一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啥?微臣抹酱是你内定的夫婿?”房炫普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么多天来,不管雁山卫打了多么大的仗,杀了哒突多少人,他都只是很高兴,还从来没有这么惊讶过。
他太惊讶了。永安公主郑瑾,不过才是个还不足六岁的小丫头,竟然已经把王铮那个奇哉怪也的混账家伙,内定为夫婿了,这件事,差点惊掉了房炫普的下巴。他这个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人,还从没遇到过能让他这么惊奇的事情。
“是呀!”郑瑾说着话指了指门槛,那意思是让房炫普坐下来听她细说。很显然,提到自己未来的夫婿,小公主也有了谈兴,不再像刚才那样愁眉不展了。
房炫普的好奇心大起,都没看几个守门的金吾卫以及一个太监的诧异目光,乖乖地坐到门槛上郑瑾的旁边,两手覆膝侧头看着满怀心事的小丫头郑瑾,等她继续说下去。
今天,他要是听不到郑瑾把王铮内定为夫婿的原因,估计晚饭都吃不下去。
“我郑瑾是皇家贵胄,要嫁就得嫁一个人上人,放眼现今的整个大郑,能成为人上人的,除了我父皇还有谁?当然,房爷爷你不算啊!虽然你也很好,距离人上人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可你太老了,不能算。可我又不能嫁给我父皇,就只能瘸子里挑将军,在大臣小臣里面找找了。可我挑来挑去,都挑花了眼,却发现所有青年男子都是些庸脂俗粉,就谁也没看上。”
房炫普觉得,小丫头毕竟还小,有点用词不当。再者,小丫头说他比人上人还差一点点,他勉强还认了,可小丫头说他太老了他就有点不敢苟同。他自认为自己还不老,还很能干呢!
“没想到,那天微臣抹酱的念奴娇却突然冒了出来,父皇介绍他说,他体貌端正英俊不凡风度翩翩,见识超凡脱俗还胸怀天下万民,他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御敌于国门之外,运筹于帷幄之中。还有最近,雁山连番大捷,皆是他统筹谋划之功。父皇还说,他偷奸耍滑不想主持雁山,是因他大智若愚生性淡薄,不想进入朝堂和别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房爷爷,你说,微臣抹酱这么一个奇男子,我将来不嫁他嫁谁?”
郑瑾张着小嘴儿,不知道害羞地吧唧吧唧说了一通,只把王铮夸得天花乱坠,却自动把郑成说的‘万不可嫁’给过滤了。
房炫普抹了把汗水,只得连声说是,昧着良心也夸了王铮几句。郑瑾既然已经这么推崇王铮,他可不敢说王铮的坏话惹小公主不高兴。
“房爷爷,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是微臣抹酱的书信吗?我听父皇说,微臣抹酱那家伙最懒了,他写信从来不写信封。”
“是,是微臣抹酱给老臣写的信,那家伙也的确是懒惰至极,他不写信封不说,就是里面的内容也只有六个字。哎!对了,小雪奴,告诉房爷爷,微臣抹酱那么懒惰的一个人,你怎么还把他内定为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