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总管请讲。”
“是这”王铮想了想。
“是这,当下最紧要的是安抚城内的将士山娃,给我做个鹅毛笔,快点。这件事我已经让林州守军副将贾亮去办了。不过,贾亮的职权太小,林州大库的管事的不一定会听他的,这样,在座的谁能调动算了,我看,我说一条,谁能办的,在谁的职权范围内的,谁就主动点,自己接令去办,时间不等人,咱们事急从权。”
“秉副总管,老夫也是雁山行营副总管,对此处所有的文官武将也还算熟悉,有很多事,我就能下令办成。”
王铮说完,就见坐在前面的一位胡子花白的六十多岁老将军,双手抱拳站起身说道。
“哦?失敬了,老将军贵姓?”
“姓代,代虎就是老夫。”
“哈哈,代老将军,久仰久仰。那正好,我对军事不熟悉,对咱们这些同僚的职责更不清楚,从现在开始,咱俩商量着办哦,对了,咱们雁山行营的大总管是谁?”
“雁山行营是临战前才成立的,皇上亲任大总管,可现在你代天子行事,你也就算是咱们雁山行营的代大总管了。”
“咱们行营还有别的副总管吗?”
“还有段将军,不过,我亲眼所见,段将军已经役在城外了。”代老将军神色黯然地说。
“这样啊!那好吧!我说,代老将军安排人去做,咱们现在就开始。”
说着话,山娃已经拿来了鹅毛笔,戴忠也送来了一些胡饼羊肉和吃食,并且给每人一个水囊,怕众人噎着。
大战刚败,城里千头万绪,十数万将士还都饿着肚子,在座的谁也没嫌弃吃食的好坏,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咱们边吃边说。”王铮说着话,左手抓起了面前的胡饼塞进嘴里,边嚼边说。右手却拿起了鹅毛笔,在山娃磨好的墨汁里沾了沾,在帅案上奋笔疾书。
“林州守将卞将军受伤颇重,暂时不能署理军务,仅凭副将贾亮不行,老将军派一个得力的干将,协助贾将军守城吧!”王铮边吃边写边说,一心三用。
“诺。”代老将军答应一声,顺手就从帅案上拿起一只令箭,看着下面一位五十多岁的将军说道。
“胡将军守城的本事,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胡将军听令。”
“末将在。”一声虎喝,胡将军越众而出。
“王副总管命你守好了林州,勿使一个哒突人进入林州以内”
“末将接令。”胡将军接了军令塞进腰间,抓了一把胡饼和一只熟羊腿,转身就去了城墙。
“必须尽快搭建帐篷,城内的十数万将士,必须连夜去城南大库附近扎营,必须安排所有的城内妇女和伙夫,为将士赶做吃食,哪怕是最简单的吃食,只要快,哪怕将士们只能吃个半饱,就不会轻易闹事。老将军,你安排军政各有司主官,马上就办,遵照我写的这些去做。”
王铮说着话,就把自己写的两张纸交给了代老将军。
代老将军接过来看了两眼,就唆着牙花子直吸凉气。然后又抬起头看了看王铮,这才转身拿起令箭。
“林州牧索大人,雁山行营长史蒋大人,定远将军林将军听令。”
“末将(职下)在。”
“雁山行营副总管王将军令,着尔等三人遵照这两张纸上的办法,连夜将将士们安置妥当,这两张纸上没有写到的未尽事宜,尔等三人可协商解决。”
“尊王将军令。”三人接令后,也一起走了。
“我把皇上送到上山的小道,就带着千把人杀了回来。现在,也不知道皇上在哪?代老将军,速速派遣一支人马,多带干粮清水和伤药,从林州城南五里处向东,约十里左右的赵庄村北,有一条进山的小道,顺着那条小道进山,去迎接皇上。”
“诺,柱国将军廉威听令。王副总管命你多带干粮清水和伤药,去亲迎皇上,不得稍有差池。”
“诺。”一位老将军闻言站起身形,接令后龙行虎步,腾腾腾地大步走出了将军府衙。
“让将士们出城安营,必有那心有不甘惹是生非之人,趁火打劫的也不会没有,林州的治安也肯定会乱,这点也不可不防。”
“林州通判宋攀,致果校尉韩烈,王副总管着你二人速领士卒沿街巡视,不得出任何差错。”
“诺。”
“严密监视林州城外,哒突大军如有异动速速来报,若哒突大军稍撤,则派人去城外,把我大郑死难的将士尸体都运送回来,择地安葬。另外,清点轻重伤员和所有物资,伤者让大夫马上医治,物资不够的,派人去璧县,沙门县和并州调拨。能归建的,今晚就尽量归建,不能归建的,也得尽快归建。”
“诺。”
“对了,差点忘了奸细的事儿,马上派人仔细甄别所有将士,防止有奸细混入林州趁机作乱,立刻,马上,马上去办这件事儿。另外,这几日林州城实行宵禁,有违犯军令者,立斩。”
“诺。”
这件事儿很严重,关系着林州城和十数万将士的安危,代老将军不敢轻慢,急忙连点六位将军校尉,命他们带领军士立即执行王将军的军令。
几件最主要的事情安排好了,王铮又和代老将军以及余下的其他文武官员,仔细探讨了一番,查缺补漏,力争把大溃败后的问题都能尽快地完美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