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娃,快回来吃酒,吃完酒我还要赶路。”山娃爹还在,老者不得不忍着怒火叫道。
他打算狠狠地瞪李山娃几眼,以消自己的心头之恨。
“来了来了,曾家老爹还知道我叫山娃,是我爹说的吗?”山娃刚到前院,就听到那位和自己爹爹说是姓曾的老人家,在大声叫他的名字,连忙答应着就进了堂房,望着曾家老爹笑着说道。
“你叫李山娃?那他呢?”曾姓的老者看着山娃,指着后面院子里的王铮,诧异地问道。
“这是我哥啊!王铮,他没和你说过?”山娃也不解。按说,哥是和这位曾姓的老爹一起从镇上回来的,他怎么没对老爹说自己的姓名呢?太不应该了。
不仅是曾姓的老者不知道王铮的名字,王铮也是现在才刚刚知道老者姓曾。
一路上,两人都是老丈小哥儿的互相称呼,从没问过对方的姓名。
当然,老者自以为,他已经知道了王铮名叫李山娃,是李家洼的后生。而王铮,却是根本就没兴趣知道老者姓甚名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只想明哲保身,尽量少泄漏自己的身份。
“你哥咋姓王?”
“我们是异性兄弟,他自然姓王。”
“据说,李家洼不都是姓李的吗?”
“那是自然。我们李家洼的都是同宗同族,自然都姓李。”
“那他呢?”
“好了,老丈你别问山娃了,我说吧!”此时,王铮已经到了门里,听到了几句曾姓老者和山娃的对话,知道这老头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是这,我呢!家是洛阳的,父母双亡,我四处游历时被山娃救了,就这样,我就成了这家人。”
“还有吗?”老者还不满足,显然认为王铮说的太简单了。
“没了,你还想知道啥?我告诉你哈老头儿,你可别过份”
“铮娃子,怎说话咧?”山娃爹虽然还不知道王铮和那个老人的关系,更不知道王铮为啥把那个老人拉回家做客。却也嫌王铮对那个老人不礼貌,没等他说完就截住了话头,然后端起陶碗:“曾家哥哥,娃子们不知规矩,见谅。”
可能曾姓老者也知道自己这么打听别人的隐私,是很不对的行为,闻听山娃爹打圆场,也正好就势下台,端起陶碗和山娃爹对饮。
曾姓老者没有打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最详细消息,王铮对老者的胡乱打听有些生气,这顿饭吃起来就没了意思。
两个老人又哼哼哈哈不咸不淡地说了会儿话,相陪的王铮只管吃喝,一句闲话也不说,山娃不知道王铮为啥和那位老人翻了脸,但他帮亲不帮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那位老者的不对。因此对曾姓老者也没了好脸色。
不久,曾姓老者说已是吃饱喝足还要赶路,起身提出告辞。
“那咋行哩?住一宿再走吗?”山娃爹起身挽留。
“人家还有要事,爹就别再挽留了。”王铮看似为老者着想,其实巴不得他赶紧走,就拉了山娃爹一下说道。
曾姓老者撅着胡子怒瞪了王铮一眼,转身就微笑着和山娃爹道:“是啊!我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王铮和这一家没有什么关系,基本上和借住在这里差不多,老者可能觉得自己就这么白吃白喝了一顿,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不怎么地道,临出门时,顺手摘下腰里的一块玉佩,递给山娃爹说。
“李家贤弟,愚兄不知情形就贸然前来叨扰,也没带礼物,此块玉佩我已佩戴多年,今日就送与贤弟做个纪念,来日若有闲暇,不妨去林州一趟,愚兄再与贤弟一醉方休。”
“那咋行哩?那咋行哩?”山娃爹双手推辞,拒不接受。
那块玉佩洁白丰润如羊脂牛乳,没有一点瑕疵,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上品美玉,他一个乡下老农,虽然还没见过如此美玉,却也听说过,自然不敢受此重礼。
再说,一顿便饭,举手之劳而已,如果还收人礼物,那他李富贵此后还怎么做人?
“哎呀爹,给你你就收下,别推辞了,他非要给,你假如硬是不要,伤了人家的心不是?再说,在这大街上,推推搡搡的,也惹人笑话。”
曾姓老者要给,山娃爹要推,王铮一看那块玉的成色,知道值不少钱,就劈手从曾姓老者的手里拽过来,硬塞进山娃爹的怀里,然后不等山娃爹往外掏,就推着他进了院子。
山娃恼了那个老者,根本就没出门相送。等王铮再出来时,院外的山村小路上,老者就只面对了王铮一人,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他不要就不要了,谁说我非要给他了?我正想趁势收回来,你却劈手从我手里夺过去塞给他,感情,不是你的不用心疼是吧?你这么做才是伤了我的心你造吗?”
曾姓老者看着扭回身回了堂房的山娃爹,又看看这条除了他们三个,别的没一个人影的乡村小道,转身愤怒地小声问道。
“送一个小礼物还这么不真诚,你真虚伪。”王铮斜楞着双眼不屑地说道。
“你你这竖子”曾姓老者气的呼呼直喘粗气,怒指着王铮的鼻子,话都说不囫囵了。
“好了好了,和你开个玩笑,都是老人家了,咋还那么大气性?”
“好,我不生气,那你说,你究竟是谁?从哪里来的?来我大郑有何目的?”从铁匠铺开始怀疑王铮始,到此时将要离开止,这句才是曾姓老者最想问最想知道真实答案的话。
“我叫王铮,从洛阳来的,是为了修身齐家治国平是为了报效大郑来的,我对大郑没有任何有害的目的,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大郑百姓,我只想好好地过我自己的舒心生活。老人家,我这么回答,你满意吗?”
“哼!一派胡言,说实话。”
曾姓老者还是不信,这下王铮没辙了。这个老人虽说太过执拗了点,非要知道他的来历和目的,却也不是个坏人。王铮估计,他是担心王铮是个哒突人的奸细,会对大郑对大郑的百姓不利,这才一直怀疑他的。
可是,看王铮的穿着谈吐,有这么不着调的奸细吗?做奸细的,把自己打扮的越普通越好,越像个正常人越不容易暴露自己的奸细身份,可他王铮,处处显露的都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这世上哪会有这样作死的奸细?
“好吧!我说实话,真的实话。我是从一千多年后的华夏人民共和国穿越来的,我”
“哼!更是一派胡言,你这混账小子,从来就没有一句实话。”
王铮还没说完,只见老者一声冷哼,然后扭头,在家仆的帮助下上了毛驴,极为愤怒地狠狠瞪了一眼不说一句实话的王铮,气呼呼地撅着胡子走了。
王铮直到傻愣愣地看着老人走远,才嘀咕了一句。“我不想说吧!你非要我说,我好不容易说了实话吧!你又不相信了,我真是个实诚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