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冰愣了一下,眼神狐疑。“你冒著摔断脖子的危险,就是想和我谈场交易?”
“对。”
“交易什么?”
“你。”
愣了半晌后,她开始抡起袖子,“我看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好,想死我成全你,马上赏你个痛快!”
路晋夷然不惧,昂然朗声道:“只要你未来二十九天冒充是我的未婚妻子,事成之后,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完成你任何愿望。”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交易?
冷如冰怔了下,抡拳要开扁的动作稍微停住,皱眉疑问:“冒充你未婚妻子二十九天?为什么?”
“你毋须知道。”他冷冷地道。
“信不信我现在马上毒死你?”她挑眉瞪他。
“信。”他神色不变,镇静地道:“如果你是冷如冰,我自然信你弹指间便能要了我的性命。”
脑袋这么清楚,还猜得出她的身分……冷如冰反倒有些踌躇、惊疑不定了。
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她冷静下来,专注地盯著他。“你知道我就是冷如冰,却为什么不怕我?”
“你是冷如冰,是五毒教副教主,我就一定得怕你吗?”路晋嘴角微微往上一勾。
那抹似笑非笑的慵懒浪荡味幽幽袭来,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怪怪的,不太顺畅。
小心笑里藏刀的汉人!
她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可是她一时忘了自己也正站在楼梯上——
“啊!”
“当心!”见她脚下也踩空,路晋伸出长臂闪电般勾搂住她柔软的小蛮腰,牢牢护在自己胸前。
冷如冰倒抽一口凉气,她是被安全的压靠在楼梯栏杆与高大的他之间,但问题就是,她被压在栏杆与他宽厚温暖的胸膛之间。
他他他……
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动也不敢动;空有一身好本领,却半分也使不出来。
就这样,秀丽窈窕的她和高大颀长的他开始出现僵持的、尴尬的对峙。
路晋也没料到事情会如此急突发展,两人身躯竟无意中靠得如此亲匿密合,他结实的身体紧紧抵著她柔软的幽香,该的、不该的地方全贴在一块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冷如冰的脸奇异地发热,迟疑地开口。
“对。”路晋看著她,子夜般的眸色更深了。
“所以我们……”她仰视著他,突然发现他真的好高大。
“好。”
“那么……”她眼珠子滴溜溜滚动,拚命暗示。
“你站稳,我马上松手离开!”他抑住喉咙深处的一声叹息。
那一记像老虎呼噜般的喉音,是惋惜失望的意思吗?
“我也觉得这会是个好主意。”她完全不敢去细思。
下一刻,路晋高大的身子果然依言往后一移,他俩之间紧绷炽热的对峙感顿时一消。
冷如冰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心里也掠过了一丝莫名的失落感。
咦?奇怪了,她应该狠狠赏他一巴掌,再戳瞎他的眼、毒哑他的口,然后把他大胆冒犯她玉体,污染她清誉的手脚剁下来喂山猪的。
可是为什么刚刚看见他目不转睛地注视自己时,她心里突然冒出了快乐的感觉呢?
“呸!我乐什么劲儿?”
“冷姑娘。”
“干嘛?”她脸上惊疑未定,懊恼未消。
“只要二十九天。”路晋盯著她,眸光炯炯。“我真的需要你帮我这个忙。”
帮忙,不是交易。
她张口想说什么,随即又闭上。
别以为稍微客气一点,她就会笨到答应他这种烂主意。
“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妻子。”他再次提醒。
“不说话表示答应吗?”他嘴角微微往上扬。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会答应跟这种如奸似鬼的汉人有任何牵扯?冷如冰忿忿地想著。
“对了,我是路晋。”他露出微笑,在这刹那间,仿佛万丈霞光在她眼前灿烂绽放开来。
“我是冷如冰。”因为那迷人笑容,害她一时失常。
“合作愉快。”
“合作愉……”她及时清醒过来,不悦地挑高柳眉。“不!我没答应你——”
就在此时,一个苗人打扮的老头子把头探进客栈大门,四处张望并大声嚷嚷:“喂喂,有没有人在呀?有没有人见到我家的副教主啊?她长得就像一尊结了冰的美人雕像,瞪人的时候很恐怖,有没有人见过她呀……”
“成交!”
话出口的同时,冷如冰拎起他飞也似往楼上躲。
现在只要能够摆脱那些缠死鬼似的阴魂不散教徒,要她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