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见面谈不上愉快,相反有些剑拔弩张,两人谁都不愿意退步。
后来魏恪忽然揉了揉眉心,说:“我跟你争这些做什么……到底是时日无多了。”
他当时忘了问,这句时日无多的意思。
结果就成了永别。
再见面,他只是一捧骨灰了。
腾蛇说:”我走了,若是你想起来要埋葬他,记得告诉我地点。“
门咔嚓一声关上,房间里安安静静,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
祝非白手指颤抖的打开了那个小盒子。
里面只是静静地躺着一枚硬币。
初相见时,他狼狈不堪,魏恪是精致高贵的小公子,他干净白皙的手心摊开,里面躺着一枚硬币,他问:“你想要吗?”
祝非白都要饿死了,他当然要。
魏恪说:“这枚硬币你拿走了,可就是我的人了。”
祝非白看着他良久,还是拿走了硬币。
于是他一直跟着魏恪刀山火海经年。
后来他们决裂,祝非白将这枚硬币还给了魏恪,说:“从今天起,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如今兜兜转转,这枚硬币再度回到了他的手里,一如少年时,躺在他的掌心。
只是硬币的主人,早就不在了。
祝非白忽然流下泪来。
他想,有诗人说,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如今魏恪又将这枚硬币给了他,他是否可以有一丝贪恋。
贪恋魏恪也曾,爱过他。
可是当年种种,风流云散,物是人非,所留下的,不过孤鸿寡鹄一个罢了。
原来,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到底,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