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佟姨和柳姨，也呆住了。

唯独傅沉寒没有多少表情，淡淡道：“医生怎么说？”

那人道：“医生说不过就是这周的事情了。什么时候都有可能，所以……希望您能回去看看。“

傅沉寒说：“知道了，吃过饭就去，你回吧。”

那人：“……”你还要吃个饭！？要死的到底是不是你亲奶奶啊？

姜咻犹豫了一下，道：“老太太年纪大了，真的是说不准时候，寒爷，你……”

傅沉寒抬眸：“你不讨厌她么？”

姜咻一怔。

傅老太太一直厌恶她，几次三番的赶她走，也用过些不太光彩的手段，要说不讨厌，绝不可能，姜咻不是什么圣母，记一笔是一笔，对傅老太太的不喜欢并不会因为她是傅沉寒的奶奶而改变。

她今天开这个口，只因为傅老太太，是傅沉寒除了傅懿书之外，唯一的亲人了。

傅沉寒冷淡道：“既然还有一周的时间，就不急，吃饭，吃完了，你跟去。”

姜咻咬着筷子琢磨了一下，试探的问：“你的意思是想要我看看还能不能救？老太太年纪大了，我也不好说……”

傅沉寒倏而道：“四年前，你农夫还没有当够，想要再被蛇咬一口才会长记性？”

姜咻：“……”

她戳了戳自己的饭，蔫头耷脑的道：“那你让我去干什么？“

傅沉寒随意说：“送她一程，没准她看见你，气急攻心，直接就没了。”

姜咻：“……”

不得不说，寒爷，您这样说就很过分了，我长了一张送葬脸吗？？

……

不管怎么样，姜咻还是跟着傅沉寒到了傅家老宅。

也许是因为老太太的事情，老宅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几乎所有人都在老太太的院子里。窦珍瑞的眼睛都要哭肿，傅懿书、傅湛汐都在房间里，沉默的站着。

发现傅沉寒的到来，众人都看了过来，姜咻就跟在他身后，傅懿书看见她倒是没什么惊讶，傅湛汐微微抿了下唇没有说话，窦珍瑞却道：“沉寒……你带她来干什么？”

姜咻生怕傅沉寒说“送老太太一程”这样的话，赶紧道：“我就来……凑凑热闹而已。”

众人：“……”你他妈死人的热闹都凑？

傅老太太躺在床上，干橘皮似的一张脸惨白，眼睛闭着，不时有些让人听不清的呓语，干枯的如同细竹枝的手指紧紧抓着床褥。

医生沉声道：“……我们已经不打算用药了，那只会加大老太太的痛苦，至于能熬多久，只能听天由命了。”

窦珍瑞哭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医生摇摇头，叹口气：“老太太九十多岁的年纪了，也差不多了。”

窦珍瑞一下子就怒了：“你这是什么话！？”

医生一愣，他也没说错什么啊。

姜咻瞅了窦珍瑞一眼，小声对傅沉寒道：“她还哭的挺情真意切。”

傅沉寒说：“最大的保护伞要没了，她当然哭的情真意切，不过不是为别人，是为自己。”

忽然，病床上的老太太叫了一声：“沉寒……”

众人都是一怔，似乎没有想到老太太昏迷之中叫的是这个关系最为恶劣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