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赵母利落地将韭菜切了:“一问就说秋后给,明年给,这家伙的,我看还饥荒得还三四年!”
赵大姐笑了:“也不用那么久吧,我看他可没闲着,应该没少赚了。对了,他地里的活咋整?楚楚说她还没下过地呢。”
说到地赵母一脸的无奈:“他就种了两样,一个是玉米一个是葵花。”
“那也得薅草啊。”赵大姐道。
“薅啊,他就用那大锄去除草,一遍完事!”赵母说着直摇头。
“娘,你又跟我大姐说我!”赵文韬进来了,手里拎了一篮子鸡蛋。
“还说你呢,你自己跟你姐说!”赵母没好气地道。
赵大姐很疼这个弟弟的,尽管担心,可依然舍不得说半句,只是问道:“文韬,那庄稼伺候不好,秋天打不出多少粮食的。”
赵文韬放下鸡蛋,手指夹了块赵大姐切出的一片猪肝吃了,这才说道:“就算伺候出个花儿来,又能多打多少粮食?都是有数的,怎么伺候都那样。”
“等秋天人家收庄稼你收草,我看你咋办!”赵母端着切好的猪肝出去了。
赵大姐道:“我还不知道你,就给自己偷懒找理由。”
“大姐,我真不是偷懒,我……唉,我知道我说啥你们现在也不信,等秋天就好了,我敢保证,我打出的粮食绝对比别人多!”
赵大姐见赵文韬这么自信,想想之前所做的,哪一样不是开始不靠谱,结果很好呢,也就不多说了:“你心里有数就好。”
赵文韬心里自然有数,他又不傻,能不知道庄稼不需要好好伺候吗?
可这个伺候也不是埋头苦干啊,就比如除草,玉米、葵花和谷子不一样,玉米、葵花从小就长得比谷子大,除草再用那一尺来长的小锄头,蹲在那一点点刮草,就是在浪费时间,上大锄,一两天功夫就好,除草连带间苗和培土,等再大一些,用牲口拉犁犁一遍,完事,哪需要一遍一遍地收拾啊,那纯粹找累受!
可偏偏人们就觉得找累受才是对的,才是会过日子的表现,才是种地的该有态度,像赵文韬这样的就是懒汉、不着调。
赵文韬懒得跟他们辩解这些,等秋天打粮了,就知道了。
“这席面真好,她六婶啊,花了不少钱吧?”赵四嫂说道。
她过来蹭好吃的,一个孕妇也不能出去跟人挤着,就陪着叶楚楚在屋里吃。
炕桌上的菜荤素俱全,赵四嫂是甩开了腮帮子吃,撑得只打饱嗝。
叶楚楚倒了点茶水给她消食。
自从赵文韬往市里跑买卖,这厮就喜欢上了喝茶,还弄了一套青花瓷茶具,摆在柜子那,来客人就端上来,很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