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公孙兮瑶还是想多了些,此事真与西仓战王没有干系,是失忆的少年主动联系的暗门,找机会从公孙兮瑶身边逃离。
公孙兮瑶柳眉轻皱,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她问道,“你又与暗门传递什么消息吗?”
“没有什么。”少年淡淡道,“暗门近来大换血,西仓皇帝似乎与义父在议谋什么事情,从上次之后,再也没见到义父的身影。”
“暗门现在群龙无首,全是靠烬在打理。”
说到这,少年顿住,他看着公孙兮瑶,“你也知道,烬这个人只适合刺杀,不适合管理下属,暗门被他弄的一团糟。”
“我自孤岛事件后,亲卫被义父赶尽杀绝,趁混乱,我在北魏建立自己的分支势力。”
公孙兮瑶给少年竖起大拇指,星眸里熠熠生辉,“逸,趁火打劫嘛,真不错。”
想起暗门在北魏的分支势力,公孙兮瑶询问,“上官语嫣是不是能号令你们暗门?”
她记得,上官语嫣出现的地方,都有暗门的人。
“上官语嫣手里有暗门的令牌,的确可以号令赤门以下的人,不过现在是烬管事,烬这人从不受规矩限制,即便是有再多的令牌也无济于事。”
“所言,上官语嫣在北魏闹不起风浪。”
趁着公孙兮瑶的视线不再自己身上,百里逸悄悄红着耳根再补充一句,“她也争不过你。”
“那是自然!”即使少年说得很小声,但耳尖的公孙兮瑶还是听到了,她头仰得老高,那个小模样,得意极了。
少年恢复了记忆,她把这几日的疑问全部脱口而出。
“对了,逸,那天在书房里,皇奶奶问了你什么呢?”
虽然自己爬地道听到后面的交谈,但是前面的两人谈了什么,除了当事人,其余人一概不知。
她缠着少年让他说说皇奶奶问了什么,少年却一声不吭,缄口不言,看样子,话题的内容定是涉及到敏感的话题。
由此,公孙兮瑶越发好奇,这次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必定好好问一问。
少年淡淡道,“太后问了有关我的身世以及墨的事情,还有我对你的感觉。”
果然,皇奶奶一针见血,询问了少年墨的事情。墨是百里逸的心魔,公孙兮瑶不便多问,小心翼翼的避过。
“对我的感觉吗?”她咪起星眸,装作没有听见百里逸少年的话,转而好奇道,“你当时怎么说的。”
“当时说的,是不知道。”
公孙兮瑶沉默了下,依皇奶奶的脾气,估计要会吧少年踢出局。朱唇抿起。公孙兮瑶已经在思考如何帮助少年重新拉回太后的好感。
百里逸看着公孙兮瑶愁眉苦脸的小苦瓜样,轻笑,再次忍不住的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我之后补充了一句,再过些时日,我必会沦陷。”
公孙兮瑶暗淡的星眸一亮,转而嗔怪道,“你怎么不早说……”害她担心这么久。
她在少年怀里坐起身子,鼓起腮帮子,伸出两只软乎乎的爪子捏扯百里逸的脸颊,算是一个小报复。
看着少年绝美模样变成滑稽的样子,公孙兮瑶把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都笑了出来。
百里逸顺从的由公孙兮瑶摆弄着,待公孙松手时,少年正了正神色说道,“西仓的休战书是个阴谋,不出所料,是为下一次的大型战役做准备的。”
“父皇和太子哥哥已经知晓,所以刚刚道城门口拦截上官语嫣,混淆她出使的目的,偏移到我和她一同争夺你的感情纠葛上。”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上官语嫣破釜沉舟,真顶着两国的压力,试图抢走你。”
“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吗?”百里逸食指轻刮了刮公孙兮瑶小巧的琼鼻,“我早愿意入公主府了的。”
这句暗示满满的话,让公孙兮瑶笑不拢嘴,她仰倒在少年怀里,清脆如鹂的笑声响彻整个公主府。
“这可是你说的呀。”
……
“西仓的上官郡主,驿馆已到。”元凛在前方拉住马绳,叫停了整个车队。
“大人一路辛苦了。”上官语嫣在妘儿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下马车,看着眼前的建筑物,眼底划过一丝轻蔑。
北魏的驿馆,还真好不到哪去。地势偏远远离集市不说,设施相对他们西仓简陋不少。
元凛没有错过上官语嫣的一闪而过的情绪,他在心底轻哼,以西仓郡主的身份,不能入住皇城的正中心的驿馆,更别说她是以臣服的身份而来的。
元凛面上不显,恭敬有礼的带人入住驿馆。
“西仓郡主,臣的任务已经完成,有什么事情请联系驿馆的管事,太子殿下稍后便到。”
“好的,语嫣知晓。”
语毕,妘儿上道的拿来一个装着什么东西的袋子,元凛和几位使官立刻变了脸色。
他满面写着拒绝,铿锵有力的道,“上官郡主这是什么意思?西仓还盛传着贿赂吗?恕臣等不能从命!”
“大人误会,这个是语嫣从家乡带来的小玩意,如若大人不便的话,不收即刻。”
话是这么说,上官语嫣做出柔弱而怅然的表情,令人不忍心拒绝。
妘儿当着众人的面把袋子打开,是几个雕刻精致的木雕。来往出使各国多年的使官,看出了此物的价值,它在西仓确实是不贵重,但有着很好的寓意,保佑携带者一方平安的。
“大人们。”妘儿挑着眉,“这个也不愿意吗?”
几位使官有些纠结,这个东西还挺有讲究,拒收不仅代表拒绝上官语嫣的心意,而且也拒绝了西仓的寺庙文化。
在他们踌躇之时,元凛义正严词的开口,“多谢上官郡主的好意,无功不受禄,您还是收回吧,元凛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