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见一只被压在沙发缝隙旁的白皙的脚,艰难的蹬两下,偶尔害羞的蜷起了脚趾,似乎连脚尖都透出淡淡的粉。
等云青被放开时,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成浆糊了,不知今夕何夕。
躺在沙发上的青年眼瞳水光潋滟,白短袖的领口歪开许多,露出左侧的弯月锁骨。
青年的短袖下摆卷起,被推到第一根肋骨旁,像一只摊开小肚子的猫。
一抹绯红落在肚脐侧的位置,艳红的,醒目的。
单越伸手摸了摸,颇为满意。
云青颤了颤,连忙握住单越的手,“哥,我错了,我一定让那小子把称呼改过来。”
单越却说:“可惜现在不是晚上。”
云青:“???”
在沙发上好一会儿,云青才想起一件要事。
“对了哥,馒头怎样了?”云青连忙问。
单越回答:“一切都好,医生这两天制定个治疗方案,后续别让他跟你去饭馆了,专心在这里治疗。”
云青点头。
单越继续说:“我最多在这里待半个月,半个月后我们会启程去常坨港。”
“啊?要离开了啊!”云青直直坐起来。
单越帮他捋了下乱了的小卷毛,“对,最迟两个半个月后,最早十天后。”
云青点头,然后眉头皱起来了,“那馒头他……”单越:“一旦进入治疗阶段,他不再适合到处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云青眉头皱起来了。
这么说来,馒头是要留在这座海岛上?
可是,唉……“其实倒不用担心,现在通讯科技发达,打个电话、又或者是开视频都能联系。”单越说。
云青嘟囔道:“话虽然没有错,但我总觉得馒头会不乐意。”
单越又摸了一把小卷毛,“馒头不乐意,但等他变回嵇风云,他会感谢你的。”
云青稍愣,“……嵇风云。”
单越点头,“嗯,这是他的名字。”
云青叹息着妥协了。
*
得知不久后要跟馒头分别,云青的情绪其实不太好。
不过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云青发现生活里也不完全没有让他欣慰的地方。
比如,桑江。
小萝卜头勤奋的很。
云青每天大概十点去船上,他是这个时间,但小萝卜头每天八点钟就到船上报到了。
小桑江来了后,先把船卫生再清理一遍,然后等待胖男人将海货送过来。
当然,到船上去的时候并不是他自己一个,有时是邱盘领着他去,有时候是国字脸,还有时候是张叔。
但不管陪同的人怎么换,桑江肯定有份儿。
他知道自己说话声音难听,所以很少开口,努力都体现在行动上。
而且云青发现桑江其实很聪明,手也很巧,他教对方挑虾线,只不过是教了两遍,小萝卜头就学会了。
平时饭馆开业,云青把人带在身边,他炒菜的时候就让对方在旁边看着。
像开直播一样把步骤慢慢说,边教边问对方有哪儿不懂。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师父”这个身份,云青逐渐坐稳了。
桑江聪明勤奋,吃苦耐劳,干饭能力也强。云青觉得他大概很长时间都不会忘记,那天他心血来潮亲自下厨,给桑江做了一盘海鲜炒饭的情形。
吃太急了,差点把那小萝卜头噎死。
小萝卜头一切都好,就是云青发现他似乎……有点怕单越。
“哥,我怎么觉得小江有点怕你?”云青打量单越。
宽肩窄腰大长腿,男人面相温和,是那种很斯文俊雅的长相。
云青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单越笑了笑,“这个年纪的小孩都比较害羞。”
云青歪了歪脑袋,不置可否。
“如果没意外,我们后天离开。”单越换了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