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群从会议厅里出来、跟着下楼吃饭的船员经过小餐厅时,一个个被那香气勾得迈不动脚。
他们用餐的地方在另一边的大餐厅,可不在这里,然而没有人愿意离开。
饿啊,香啊,想吃啊!!
噢,那是扇贝吗?怎么跟他们平时看到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好像好好吃的样子。
这该死的鼻子,现在真是见鬼的灵敏!!
一群大老爷们你推我、我推你,全塞在小餐厅门口,有人还故意闹出了动静。
云青听到了,扭头过去看,被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吓了一跳。
单越动作优雅的继续用餐,“不用管他们。”
云青抿了抿嘴,最后没管。
毕竟菜就只他与单越,再加馒头月饼的量,再多就没有了。
扇贝直接用手拿比用筷子夹方便多了,单越就是用手拿的。
左手拿着扇贝,右手筷子一伸,将扇贝壳上的米粉与扇贝肉轻轻一拨,便全到了碗里。
“咕咚——!”
某道咽口水的声音特别响亮。
这像是开启了神秘开关,接二连三的,小餐厅外响起一片咽口水的声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儿开了交响曲演奏。
单越全当听不到,云青也是,吃得正欢的馒头跟月饼就更别说了。
你们馋你们的,我们吃我们的。
挺好。
夹起一片旗鱼刺身,云青沾了一点芥末酱塞嘴里。
旗鱼肉异常鲜甜,大概常年高速在海中游动,它的肉质比养殖的鱼类……不,应该说比绝大部分的海鱼都要紧实。
肉紧且甜,在芥末酱的辛辣直冲鼻腔中,旗鱼肉的甜也被无限放大。
云青满足的弯起了眸子。
真好吃!
在交响曲的演奏中,云青做的这一桌子菜几乎被一扫而空。
两大笼的扇贝全被吃光了,扇贝壳在桌上垒得高高一叠。
那条三斤重的石斑鱼只剩下一条主骨,框里的梭子蟹一只都不剩,小白菜的碟子里只剩下几片生姜。
唯一剩下一点的是让云青没想到的、他以前吃不起的昂贵旗鱼刺身。
云青:“……”就,心情有点复杂。
他们这一桌吃了多久,外面那群牛高马大的男人就站了多久。
有些实在熬不住,灵机一动,回到大餐厅找了一个大碗,在餐桌上随便扒拉了点菜,然后端着大碗过来。
就着香气,一口吃了三碗饭。
饭后,云青带着两只明显胖了一圈的毛绒绒回了卧室。
心里想着要跟单越谈一谈,所以云青回去的时候,是把单越喊上的。
单越见云青欲言又止,以为他是被刚刚那群家伙给吓着了,于是安慰,“你不用管他们,把他们当不存在就行。”
云青摇摇头,“不是的越哥,我没有在意那个。”
温文尔雅的男人眉梢微扬。
云青抬眸瞅了眼单越,很快又低下头去,浓密的眼睫像黑蝶的翅膀,一颤一颤的。
单越也不催促,静静等着云青措辞。
片刻后,云青再次抬眼,“哥,我想回那座小岛上去,你能送我回去吗……”单越眸光一凛,刹那后脸色恢复如常,“为什么想回去呢?”
男人语气温和,甚至带了点哄孩子的安抚。
云青支支吾吾,“就、就是想回去。”
他没办法告诉对方,只有回到小岛上才能自由自在的卖海货。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云青脑袋越垂越低。
仔细想想,他的要求好像有点过分。越哥是大忙人,哪里有空送他回去。
就当云青鼓起勇气想要把刚刚的话更正一遍,面前男人忽然俯身,一手拎起一只毛绒绒,然后快步往浴室那边走。
把两只不断挣扎的毛团子往浴室里一扔,单越利落将浴室门关上,然后又折回去,把房间门也关上。
两扇门一关,房间里就只剩下云青跟单越。
“越哥……”云青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