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糊的,看你们像什么样,脏死了,二哈都没你们能闹。”云青嘴上报怨,但还是很利索的开始放水,调水温。
洗澡肯定是要洗的,毛都粘在一起了,再不洗就被蚂蚁搬走了。
放水的时候,云青看见小黑炭也进来了。
比两只巴掌稍大一些的黑猫干干净净的,皮毛油亮到略微反光。
待在盆子里的那两只毛绒绒,跟小黑炭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云青越看越心塞,“家里省心的怎么就这么少呢……”小黑炭的耳尖动了动,站在一旁看云青给两只毛团子洗澡。
洗的时候,云青忽然庆幸,“幸好你们俩不是滚到苍蝇垫子上。不然就不是洗澡那么简单,而是直接拿剪刀,咔嚓的一下,把沾到的毛毛都剪掉。”
棕熊崽子微不可见的抖了下。
小白狗一僵,已经少了一片毛毛的头顶,忽然凉飕飕。
蜂蜜虽然黏糊糊,但只要水够多,完全能稀释掉。
换了几盆新鲜出炉的蜜糖水后,两只毛团子身上总算不黏了。
云青长长呼出一口气,挨个将毛团子捞出来,用毛巾裹好。
馒头仔细观察敌情,发现这个讨厌的外来者好像偃旗息鼓了,这才满意哼了一声。
下一秒,便听青年说,“今天中午馒头跟月饼每个扣一只螃蟹,太调皮了,得罚。”
馒头:“??!!”
晴天霹雳过后,馒头看到对面的棕熊崽子明显也是怔住了,突然又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不得不说,一旦存在对比,心理就是会变得这么奇怪。
我落不着好,难道你就能全身而退吗?
这时候当然是比谁的损失更大。
馒头自认为已经吃过很多次超级好吃的螃蟹了,少一顿还是能忍住的。
但这个新来的家伙昨天才吃了一只螃蟹,这才尝了个甜头呢,论起程度,当然会比他忍得更辛苦。
所以在对比之下,馒头觉得略微心情舒畅了。
被毛巾包裹着的棕熊崽子,当然注意到小白狗挑衅中、又带点得意的目光。
黑黝黝的眼睛转了转,棕熊崽子只是略略扫了小白狗两眼,然后将目光投向那只一直乖巧蹲坐在青年身旁的黑猫。
若有所思。
刚刚发生的事,现在想起来像极了一个局。
事情的真相与青年所见的完全不一样,那瓶蜂蜜根本就不是他打翻的,最初的硝烟也不是他先挑起的。
虽说一切都指向那只秃头小白狗,但月饼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疑惑。
那只狗不像聪明的,不像是会设局的,会不会有其他人……但是月饼又不太确定,因为这事要说大,还真算不上。
因为昨天这只被取名为馒头的狗狗,已经明晃晃表现出对他到来的抗拒,所以今天有这样烘火的举动,好像也不奇怪吧。
难道真是小白狗盲打莽撞,是赶了巧了,一切只是他想多了?
棕熊崽子注视着小黑猫,小黑猫不躲闪的与他对视,平静无波,坦坦荡荡。
棕熊崽子动了动圆耳朵,无法下结论。
对此一无所知、完全没察觉到底下暗流汹涌的云青,把两个毛团子洗干净后,便去收拾灶台,厨房整理好后,又去收拾外面。
一系列事做完,刚好也到了午饭的时间点。
“吃完这一顿家里要空了,看来得囤些海货才行。”云青喃喃道。
介于要造船,不能天天去赶海,所以上一次收地笼后,云青特地留了一批海货在家。
不卖了。
留下的海货养在桶里或盆里,用打氧器养着。
现在海货见底,云青估摸着也就只剩下最后一顿。
中午这顿吃完,下午不去收地笼,今天晚上就得喝西北风。
不过当前还是先做饭吧。
云青说到做到,这一顿午饭馒头跟月饼都扣伙食。
扣掉的两只螃蟹,一只给个小黑炭,另一只云青自个吃,尽管吃的时候,他已经挺饱了。
“以后打架就扣伙食。”唇红齿白的青年挨个撸毛绒绒,甭管这毛团子听不听得懂,反正云青自认为是立家规了。
一下午相安无事。
下午避过最热的那阵太阳,瞅着时间差不多了,云青拎上桶,又收拾了些工具,准备去赶海。
只不过在此之前——得想办法安顿好了家里的毛团子,不能让它们再打架了。
但看着分别挨着他左右脚的两只毛绒绒,云青纠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