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滕夜兰说的那样，苏茉的时间很紧张。

课只上了半天后，她便收拾了东西准备提前离校。

刚走到楼梯处，便撞见汤小玉。

原本拍着双手，满脸趾高气昂的汤小玉看见是她，气焰全消，缩着脖子冲苏茉强扯了笑。

讨好又带着惧意。

“苏、苏同学，您要走啦？”

苏茉看了她一眼，视线才移到汤小玉身上，汤小玉便像是被火灼了一般，惊跳了一下。

但不等她再扯了笑，谄媚的对苏茉说什么。苏茉已淡淡移开眼，看向楼梯下，站在阴暗处，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的白月儿。

她站在角落，捂着脸盯着脚尖方寸，眼神幽深冰凉。

汤小玉见苏茉看向白月儿，立刻以为自己作对了。连忙冲她笑得讨好，指着白月儿冲苏茉说，“苏同学，您放心吧，您不在的时候我会好好关照她的！”

顿了下看向白月儿，满脸厌恶，“她居然霸占了你的位置那么多年，享受了那么多不属于她的好处。就连我这个外人看了，都忍不住替你鸣不平！”

汤小玉一边说着一边又看向苏茉，一副特别感同身受的模样，“同样的事要是放在我身上，我可能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还是苏同学您厉害，居然还能这么优秀，我实在太佩服了。”

她说到这儿，满脸崇拜的看着苏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哦，苏同学，我最近刚进了您的粉丝群，我现在也是茉粉呢！”

刚笑得讨好，结果苏茉淡淡撇向汤小玉，立刻让她又止不住一惊，抖了一下后才继续冲苏茉露出谄媚的笑来。

“何必。”

汤小玉呆了一下，眨了眨眼后看着苏茉，一副没明白的模样，“苏、苏同学？”

害怕隐在语气下，似乎很怕苏茉。

苏茉将汤小玉的反应看在眼里，淡漠的开口，“雷静珊和贺千不在一中了，你就不能消停点儿？”

“我……”汤小玉支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茉懒得和她说太多，收回视线，一边下楼一边开口，“做好你身为学生该做的事，别搞乱七八糟的。看得人心烦。”

心烦两字让汤小玉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缩着脖子连忙点头，冲苏茉下楼的背影连声保证，“我、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不会了……不会了！”

说完往后退了两步，见苏茉脚步不停连头都没回一下，连忙转身往教室跑。

生怕自己走慢了，苏茉便会突然改了注意，朝她冲来，将她暴打一顿似的。

对于身后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苏茉脚步都没顿一下。完全不在意。

当然也包括站在楼梯拐道处的白月儿。

直到苏茉转弯准备继续下楼，白月儿的声音才从她背后幽幽传来。

——“苏茉，你现在满意了吧？”

苏茉脚步一顿，微微侧身看向白月儿，“……什么？”

白月儿抬起头，原本捂着脸颊的手也跟着放下，让苏茉看清楚自己脸上，被汤小玉扇的巴掌印。

阴冷的瞪着她恨恨开口，“这是汤小玉为了讨好你打的，你现在得意了吧苏茉？”

“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白家真正的大小姐了，而我也被从家里赶了出来。甚至你现在都不需要出手，就有人帮你教训我。”白月儿瞪冷笑了一声，语气讥讽。

“如何？白家大小姐的滋味不错吧？你现在开心了？！也是，终于高高在上，不用出手就能欣赏我被欺负的样子，当然开心了不是吗？！”

白月儿说到最后，不仅咬牙切齿眼里全是恨意，双手握紧的同时，语气也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大声。

到最后是冲着苏茉吼出来的。

吼完后白月儿胸膛剧烈起伏，好不容易稍微平息，再抬眼看见的便是苏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心中怒火又再次烧了起来。

不过这次不等她再说什么，苏茉已看着白月儿神色淡淡的开口，“你弄错了两件事。我得到的，是我凭自己本事得到的。和任何人无关。我仰仗的是我自己。”

“至于你为什么不在白家住……”苏茉耸耸肩，“我没问，也懒得问。不过虽然我不清楚来龙去脉，但就看你跟我说的这些话，也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苏茉看着白月儿，笑了下，“你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你自己作的吗？”

“你……！”白月儿气急败坏，神色闪烁拒绝承认是她自己的问题，“你现在正得意，当然说什么都是对的！”

苏茉莫名，“要不是你叫住我，你以为我会跟你说话？”

这副从来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过的口吻，更是深深的刺伤了白月儿的自尊心。

她刚想再开口说什么，却被苏茉打断。

“所以……欣赏你被欺负的样子？对不起，我没有这个闲工夫在乎这些事。”

这话出口，白月儿的脸涨成猪肝色。

苏茉转身就要走，却不知想到什么，暗叹口气后又扭头看向她。“奉劝一句。”

“要么自己站起来。要么任由被人欺负。”

不过说完这话后，白月儿却依旧只顾着死死盯着她，明显没听进去。

苏茉便耸耸肩，转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