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肖语裳的话,方旻已是快要压抑不住脑中的狂乱了,什么叫还活着?他要的是安然无恙,不是还活着!一刻不停的跟着她朝着后方奔去,直到看到一处茅屋后便更顾不得肖语裳说什么,身形一晃的朝着屋内而去。
门被推开,然而方旻却立在那处再未挪动一步,背影微微颤。
徐刚不明所以,随着他身后赶到,看着床上的人,露出的两手虽被白纱包裹却仍是血迹斑驳,不断的渗出,脸侧一条醒目的血痕细细的洒了些止血的粉末,虽然未渗血但血肉外翻,显出狰狞。
见人如此,一时间氛围有些低沉,徐刚大气不敢喘一声,方旻双拳攥的咯咯响,肖语裳站在身后一侧看着他额角凸出暴动的青筋,她能感到方旻滔天的怒意,不过她共情不了,在自己眼中,人这辈子只有生与死,只要活着便没什么。
“我们已经到的很快了,但哪些人下手更快,赶到的时候已是行了竹刑,双足亦是,虽然面上挨了一刀影响面容,但至少人还活着,比另一人好多了,赶到的时候已是被烧红的铁鞭鞭挞至死,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好的,肉沫混着铁鞭飞溅,想来是想留着你要的这人好好折磨所以才未处死。”
肖语裳知道方旻要自己给的是完好的人,但事已至此,她也不会白忙活,又补充道。
“不过你放心,哪些地宫中的人都被我们处理干净了,看情况与那赵隶脱不了干系……”
至于后面该怎么办,那就看方旻自己想怎么处理了,肖语裳见他不语转身便离去。
徐刚不敢去惊扰他,同样退后在外间等着。
方旻想像往常一样扯出一抹笑却怎么都提不起唇角,像被灌了铅的脚踉跄的朝着前面走去几步。
伸出手想要摸摸她却又怕她疼,就这般虚虚的离着寸许,掌心像被刺了无数尖刺一般酸胀疼痛。
“阿伶,以后去哪我都不离开,好不好?”
看着她面色苍白如纸张,脑中挂着无数的恼恨,他从未想过方伶会有什么危险,如果自己再仔细一些,再仔细一些,考量再多一些,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恨不能躺着的人下一秒便起身揉着自己,然后甜腻腻的喊上一声旻哥哥。
伤在她身上却像割在自己身上一样痛,方旻心如刀绞,怒气的炙焰在眼底腾燃不灭。
徐刚看着他周身沉寂森然的走出,让他好好守在方伶身边,在自己出现之前方伶不能离开他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