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高面白,高鼻长眉,外人看去皆是很秀气讨喜的长相,但是他的眼眸深邃黑沉,总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方伶细糯的唤了他一声旻哥哥。
府中其他姊妹是不这么叫的,但她是正氏的女儿,众人就算不屑也只敢露在眼底里却不敢说出来。
方伶觉得他同其他兄妹不同,他嘴畔只噙着笑,刚来府上的时候不论大家怎么冷眉讥语,他总能笑着应下几句,那时的方旻枯瘦矮小的身板总让她觉得像将死之人,但他总能凭着强硬挺了一天又一天。
有一日午后,方旻额上满是血的回来,方伶绕着廊转过来吓的面色骤然发白,忙让陵香给他请大夫。
方旻却拱了手说不用,转身便回了他那破落的小院。
“伶儿妹妹。”
方伶有些失神的想着,方旻再唤她一声才回过神来,掩了几分慌乱道“旻…旻哥哥,有什么事吗?”
方旻身子站的挺直,笑问。“伶儿妹妹近来还梦魇吗?不知我给怜儿妹妹的息凝香可还好用?”
方伶前段时日总是梦魇,觉轻却又转醒不来,夜里总是闹着喊着,寻了大夫来也没用,母亲悄悄寻了道长求了符箓放在身边也没用。
方旻有个调香的本事,这也算是父亲还比较看重他的地方,方旻听闻自己梦魇的事特意调了这息凝香给自己,用了两日却是不错,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又总梦见有个看不清身形的男人,想到此面皮又是滚烫了,她是女子,梦见这事本就是羞耻的事,怎么还能与自己的兄长说呢?
当下便是谢了方旻“旻哥哥的息凝香甚是好用,也劳烦哥哥挂心了。”
“不碍事的。”方旻一边上阶梯一边说着,最后站在方伶的面前蹲了身。
方旻身量高,陡然下身却不着痕迹抓住她露出的一头鞋面。
一瞬间,梦中的虚无照进现实,方伶脑中刹那轰鸣而开,似回到了梦境那般挣脱不开身,脚下就像踩着棉花一样的不着地,讷讷的看着他摸着小粉鞋给她擦了擦上面的脏污,一双有力的手按在鞋面上,仿佛脚背死死的被他摄住。
等他慢慢的擦干净后又捡起地上的绸扇递给方怜,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般。“伶儿妹妹,你的扇子掉了。”
方伶这两日的恍然顿时变成现在的魂不守舍的模样,方旻用手背碰了碰她有些发烫的双颊,浅淡的声带了些关怀问道。
“伶儿妹妹可是那里不适?”
方伶脚下被摸过的鞋面透过鞋袜照在脚背上,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当下也就忽视了方旻摸自己脸颊的举动。
眼神片刻逡巡不定,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方旻抚在她脸侧,用粗粝带了茧子的指腹轻轻浅浅的触在她的面上,方伶脑中将他与梦中那人相映衬,粗茧的指腹触在脸上微微瘙痒,但却让她有些许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