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儿附身蹲到华老轮椅前就开始掉眼泪,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像个受了极大委屈和惊吓的小猫。 双鬓斑白的华老目光很是锐利,一眼就捕捉到安琪儿脸上的那一抹灼红的巴掌印,立时脸色一沉,先是从身后的随从手里取过一件外套给只围了条浴巾的安琪儿披上后,随之质问的目光落到华以琛和夜芷樱并肩而立的位置……
“琪琪的脸,是谁打的?”
华老的质问语气听似波澜不惊,目光却极具犀利,而且是直直落在夜芷樱脸上的。
夜芷樱看到门口的老人朝她投射而来的锋芒,默默吸了口气,甩开华以琛的手,上前一步承认道:“安琪儿的脸是我打的。”
“很好!”华老点着头,嘴角划过一缕阴险,随之朝身后的保镖一抬手,只见那位魁梧的壮汉便直奔夜芷樱而来。
只是,当那个保镖朝夜芷樱的脸刚挥起手的功夫,华以琛便是一个箭步上前来,下一秒,只听“咔擦!”一声,那个保镖的腕骨就被他稳准狠的动作折断了。
保镖哀嚎起来抱着被折断的手躲到华老轮椅后面,华以琛则将夜芷樱一把拽到他身后去,朝华老面前走过来,“爷爷,您有什么意见冲我!”
看到孙子一脸冷厉的对自己说话,华老脸色已然沉了下来,语气越加不满:“以琛,你翅膀硬了,连爷爷的人都敢动了!”
“抱歉爷爷,我没有对您不敬重的意思,只是不想因为不值得的人伤了我们爷孙之间的和气!”华以琛镇定的面对爷爷的不满,他心里又何尝不为爷爷总是要把安琪儿硬塞给他而感到懊恼。
今天,事已至此,他也默默决定该做个明白的表态了。
“爷爷,”于是,华以琛转身把他护在身后的女人再次揽腰拽进他臂弯里,对着华老郑重其事道:“她叫夜芷樱,是我的未婚妻!”
华以琛此言出口,夜芷樱不禁再次被他震慑住,短短时间里,这个男人两次把她介绍给别人,先是告诉安琪儿,她是他要娶的女人,现在又直接晋升为未婚妻的身份。
一切,来的如此莫名其妙,夜芷樱看着身边高贵冷俊的男人,满眼错愕,不禁茫然的喃喃:“华先生,你开什么玩笑?”
“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就该识趣些!”华老的声音先一步回应了夜芷樱,她转眸看向华老时,见轮椅里的华老被安琪儿推到她面前来,然后看着华老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她:
“拿着这些,离我孙子,离我华家远一点,否则,你最后将人财两空!”
华老将手里鼓鼓的纸袋递向夜芷樱,言语神情中无不透着一种讽刺和鄙夷。
夜芷樱垂眸看着华老递到她面前的袋子,不用打开也能想到里面应该都是钱,老人拿着钱让她离开他的孙子,这桥段,是那么的熟悉,不禁又再次掀开她心底里还未痊愈的伤疤……
难道她这张脸上是写了“贪图钱财”那四个字了吗?为什么每一次和她扯上一点关系的豪门公子,他们的家人都会要拿钱打她的脸?
想起种种,夜芷樱清雅容颜不禁拂过一抹嘲笑,尖锐的指尖默默深陷进掌心里,于是,她迎着华老和安琪儿双双鄙夷的目光,冷冷的一笑:
“真是谢谢华老先生的慷慨了!不过……”沉吟着,她转眸看向也正在盯着她的华以琛,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犀利如故,他方才说的话也悠然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