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上有很多照片。

也有傅渡的笔记。

“今天，又看到这个小渣女了，心又忍不住了。”

“她今天跟我说长长久久，我在心里想，必须得长长久久啊，此生非她不娶，她若不愿，我就把她绑起来，反正她就是我的。”

“她走了，我真的好疼啊，她才答应我的，怎么能出尔反尔，真的不能出尔反尔……”

简小小摸着傅渡的笔记，能想到傅渡当时心都快碎了，还要提着笔，一笔一划地写着他们的过往，就像折磨自己一样。

她手轻轻滑过，滑过的地方有泪痕。

一滴泪顺着简小小的脸颊落下，滴到了那片泪痕上。

身体已经大半部分透明了，简小小红着眼，从笔记本上抽出一支笔，在上面写字：

走了，傅渡，忘了我，这次是真的，不回来了。

忘了我……

笔落地，她用尽最后的戾气，把纸撕下，还没来得及摧毁，门“咔擦”地开了，简小小一愣，低头。

自己的身体也彻底透明了。

什么也抓不住了

就好像一个灵魂。

她听到傅渡咳了一声：“小未婚妻，”他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这次你得好好补偿我……”

声音顿住了。

他怔愣在原地，看着被撕成片的纸条缓缓落地，心仿佛也被撕了一片又一片，血淋淋的……

他抬眼，没有人。

烧饼落地，他颤着声音：“简小小？”

简小小看到他发了疯似的跑到各处的房间。

没有。

没有。

都没有。

最后他回到了客厅，弯下身，去捡一块块的碎片，小心翼翼地捧起，眼角红了一大片。

他也看到了那本笔记本停留在了最后一页：

走了，傅渡，忘了我，这次是真的，不回来了。

捂住眼睛，泪从指缝里流出，他面前地笑了笑：“不行啊。”

“真的，忘不掉。”

简小小咬了咬唇，从后面抱住了傅渡，尽管知道她是灵魂状态，傅渡根本感受不到。

“怎么能忘了？”傅渡笑，“你渣了我两次，每一次都刻苦铭心呢。”

“好疼啊，”他轻声。

“我以为我们会在将来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我们会很幸福，”傅渡话一顿，泪卡在喉咙里，呜咽着，有点说不出来了。

“我以为，我们会……”

傅渡轻声说：“长长久久。”

简小小亦是红着眼：“长长久久。”

他们一起陈述着当年的约定，却最终在不同的时空中走散。

最后，傅渡近乎歇斯底里地倒在地上，手里死死地抱着他们的照片：“你又一次抛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