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一魂一魄，无情无欲，伤她不能，伤他，足以。”图苗开口说着，“从未有过两个付瑶，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所承袭的记忆，并非不爱言柏舟，而是无爱。”

付瑶带着小团子离开，有落荒而逃的感觉在里面。

“付瑶，魔尊依靠吸食脑髓冲破封印，唯一能阻止他的是尊主。”

也就是，言柏舟。

付瑶一直到了跑出图家，也一直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呼吸恢复正常。

吸食脑髓冲破封印？

魔鬼，那是魔鬼吗？

而且，言柏舟，真的是言柏舟。

故事依旧不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可是接下去的故事付瑶清楚的知道，她是没有勇气去听，去听这个听起来匪夷所思，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她生命中的这个故事。

现实，奇异，就好像是拉锯战一般，几乎要将她完全撕裂。

“妈妈，妈妈……”

耳边传来小团子急切的叫声，但是付瑶却听不真切了。

付瑶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中那个一袭白衣的谪仙被万雷加身，梦中小团子叫着娘亲别走，梦中她被人活生生的推入了新的轮回，梦中……

“啊……”

付瑶猛然惊醒，额头的汗珠滴滴落下，落在了她的手背之上。

“醒了？”略带薄凉的声音响起，付瑶抬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面无表情的言柏舟，他的手中还握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茶缸。

这里是，言柏舟的宿舍？

上下铺的宿舍床，身下是他的军用被子，有些硬，而且这边暖气供应不足，即使穿着保暖内衣，她依旧觉得冷。

小团子睡在上面，言柏舟将水递给付瑶之后，看了看上面没有被吓醒的小团子，伸手为他扯了一下被子。

付瑶双手捧着杯子，为了取暖，也为了缓和自己的心情。

言柏舟伸手拿过桌上的文件，然后在床边坐下，知道付瑶这会儿是被吓醒的，但是依旧拉不下脸好好的安慰她，毕竟他是在图苗家把她接回来的。

“签字。”

付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听到言柏舟故作冰冷的话，抬头看向了他。

因为做过噩梦，所以这会儿付瑶的眼中还带着水汪汪，言柏舟握紧了手中的文件，依旧努力绷着自己的脸。

这女人欠收拾，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心软。

付瑶吸了吸自己的鼻子，伸手拿过了那份结婚申请书，憋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应该哭还是应该笑，然后拿过他递来的笔，将文件放在膝盖上，工工整整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言柏舟：“……”

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他本以为付瑶还要给他闹一通，他都打算不行就强硬的逼着她签字了。

付瑶抬头，因为做过噩梦，声音有些哑，“还有吗？”

轰隆一声……

言柏舟所有的坚持都被这略带委屈的声音给击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