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抬起额头渗出冷汗的脸,断断续续道,“太医,请太医。”
北堂染倏地立场不坚定起来,他母后这般痛苦,当真是因为唐百衣下的手?
昏暗潮湿的牢房中。
“啪——”
刑鞭声凌厉的劈开劲风!
顿时一具遍布血污的身躯再度绽开血花!
蛟龙般的长鞭带着倒钩,无情又果决地一下又一下狠命抽打早已意识昏迷的女子。
狭小的刑房里回荡着狱卒嬉皮笑脸的兴奋声,“唐老板,你还真是俺见过最能忍的人。怎么?不服气?”
“啪——”
犀利的破风声!
刑鞭倒钩扯下星星点点的几块皮肉。血人闷哼一声,头低低地耸拉垂下,再无动静。
狱卒嫌没意思,他唾了一口,催促道,“行了行了,唐老板,看你也是熟人。赶紧画了押,你好过,俺也能省事不是?告诉你,进了俺这刑房的人,只有两个下场。”
女子湿漉漉的刘海淌下鲜血,玷染了大片额头,旧血血痂混着新血,淌下的血痕交错,污浊不堪。
狱卒拍了拍女子昏厥的脸,自言自语道,“要么,像现在这样,活活被打死,要么,画押后爽快点,午时一刀砍了头,干净!”他想了想,还加了一句,“以咱俩的交情,你的断食俺给你备好点,以后逢年过节俺给你烧点钱,也算不白认识一场。”
刑房外,传来狱卒领队的催促声,“老李!好了没!赶紧的!下个人等着嘞!”
“得嘞!就来!”狱卒扬声应了句,摇头晃脑地可惜道,“唐老板,这事儿还是你自己活该。俺手里打死的泰安阁宫女,不说几十,也有十几个。谁让你运气不好,招惹谁不行,居然被那泰安阁看上了。”
说哇,狱卒摇了摇头,像看死人一般望了唐百衣一眼,抄起刑鞭,下了狠手。
“啪——”
一排排刑鞭倒钩纷纷炸开!势如破竹地只探向血人的胸膛!
“嘶拉——”大片大片血肉炸开,如同炫目的血花,触目惊心!瞬间,动脉一破,血流如注!
狱卒将唐百衣拖进黑暗牢笼后,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唐老板,能这样失血多死掉,可是多少钦犯求之不得的美事。不用想能有人来救你,这可是关押重犯的刑监,只有进的人,从来没有出去的人,明白么?”
想要出去只有一个办法,要么赶赴刑场,要么成为僵硬的尸体。
“哐当!”
随着牢房门一合,黑暗潮湿和痛到失去知觉的痛楚,铺天盖地袭来。
如同破碎人偶般瘫软在地的血人,突然睁开眼,那眸底的明亮,和刚才濒死的模样,判若两人。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讥诮意味明显。
“你倒是能装。”
唐百衣艰难地转过脸,眼帘抬起,血从眼角滑过,淌到眼梢,依稀看到一个白衣年轻人。这年轻人讥讽神情看起来,还怪眼熟的。
只是,他完全如同烂泥一般摊平在潮湿的牢狱房里,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死人。居然还有比自己更惨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