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珩哥哥。”梁柳忍不住出声,一脸担忧,体贴地出言维护,“沐珩哥哥,是不是嫂嫂又捅了什么篓子?嫂嫂你怎么竟在村里惹事?还被这么多男人围在一起?这是要做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又背地里私会男人。背地里,沐珩哥哥还要被多少长舌妇嚼舌根。”
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令人发指。
唐百衣不慌不忙努了努一众少年泼皮无赖,对着梁柳道,“清口村降龙会二把手?梁柳大姐头?没想到里正家闺女还有这么令人久仰的大名!当真是小的有眼无珠。”
唐百衣自然地松开沐珩的手,径直走上前,紧盯住梁柳的脸。
沐珩看了眼被松开的手,不动声色地收回在袖中。
“梁柳大姐头,不知道,你那里正爹爹要是知道你手下的降龙会小弟们将村里唯一的学堂砸烂,还把私塾老先生气到重病在床一病不起。你爹爹会怎么处置?”唐百衣顿了顿,又继续道。
“不用里正老爷处置,我这大嘴巴到邻里乡亲一宣传,乡亲们茶余饭后再一传十十传百,传到隔壁山头隔壁村,甚至镇里。梁柳大姐头,你这婆家啊,可就难找了。哪户人家乐意花重金彩礼娶一个混无赖道上的女泼皮大姐做媳妇?”
梁柳脸色十分难看。
唐百衣继续道,“不过,没有彩礼也是可以,不过听说不花彩礼的婆家,都很欢喜能讨个便宜儿媳,脏活累活都叫她干!不生到儿子,不罢休!”
顿时梁柳花容失色!
唐百衣丝毫不介意将半夜作弄老先生的屎盆子也一并扣在梁柳头上。
老先生为了晚节美名绝对不可能将昨夜的私会说出口,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吞。那么泼皮无赖王娟大闹学堂将老先生气到卧床不起的事,就是坐实了。
而王娟的降龙会,堂堂里正家体面的闺女是二把手,和混混是一伙的!梁柳的名声岌岌可危。
梁柳抚了下有些凌乱的刘海,低头稍微思考片刻,随后恢复镇定抬起脸来。
平静无波的脸,带着委屈,眼眶含着盈盈泪水。
“沐家嫂嫂,你误会了,我哪里识得这群歹人?他们将学堂砸了,爹爹定然不会放过他们,照价赔偿。”轻柔的声音委委屈屈,闻者落泪。
这一招壁虎断尾保命来的妙啊!
梁柳这么一推脱,直接将降龙会和她脱开关系。降龙会兴起的一切风浪都和她无关!
女泼皮王娟率先忍不住大声嚷嚷开,“梁柳姐!你怎么这么说呢!降龙会不是你我和几个姐妹一起成立的么?今天的事,你一甩屁股就走人了?让咱们顶锅?这价格不是咱们几个赔得起的!”
更多小弟看傻了眼,“梁柳姐,不能这样啊,前几天你还好好的,指使俺们这个,那个的,现在翻脸不认人?没你这样做二把手的!”
“大姐头!怎么办啊!当真要俺们赔这些钱么?俺们可赔不起啊!”
“俺们上有爷爷,下有生病的妹子,真没钱!这可怎么办!”
梁柳将鬓角乱发抚了抚,楚楚动人地绞了绞帕子,柔声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几时和什么,那什么会搭上关系的?你们可别浑说。今天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别莫赖我,那什么会,我一点都不晓得。再乱说,小心我让爹爹把你抓了去。”
梁柳说完径直回头就离开,脚步快的,好像生怕有人追来一般。
简直是落荒而逃!
留下的泼皮无赖们傻眼了!
“大姐头!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我们?”
唐百衣冷眼看着这一幕,倚靠在断垣边,勾起淡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