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亦浠不生气,宫冰夜却生气了。
看到尹亦浠那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宫冰夜就气不打一处来,连公司都没去,故意留在家里跟尹亦浠冷战。
说是冷战,他除了不搭理尹亦浠外还总是在人家面前晃,比如尹亦浠要陪睿睿识字,他就端杯咖啡在房间门口来回“路过”,搅得睿睿不能安心。
尹亦浠出去提醒,他反而冷哼一声摔门进了书房。
到了中午,尹亦浠特意下厨做了盘拿手的松鼠桂鱼,以往宫冰夜很喜欢这道菜,今天却不是怪桂鱼刺太多就是嫌弃鱼肉腥。
饶是尹亦浠再迟钝,也看出来他在找茬,实在想不起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只好当面询问。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公司里出什么事了吗?不然是我哪里做错了?
犯错不可恶,但犯错却还不自知,这就是这可恶的!
宫冰夜冷着张脸,没好气的指责道:“作为一个妻子,自己老公被人调戏后就竟没有一点反应,不嫉妒也不吃醋,尹亦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这话说的,好像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似的。
厚脸皮勾引别人的是乔苏清,被勾引的是宫冰夜,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怪不到她头上吧?
尹亦浠显得非常无辜,反问:
——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呢?
她绝对没有挑衅的意思,宫冰夜听了却怒火更盛,眼见就要发作,她满脸茫然的又接了一句:
——我相信你肯定不会接受乔苏清,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嫉妒吃醋?我真的不明白。
她自顾自摇头,凝望着他的眼眸中透出清亮光芒,那一刻,宫冰夜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心跳逐渐加快,而原因,仅仅是她的一声“相信”。
——
这天,多日未出现的乔苏清突然再次登门。
经过上次的事,尹亦浠对她不再客气有加,本想随便敷衍两句就送客,谁知乔苏清却表示自己此次前来是为了道歉。
她把提来的礼物放在茶几上,略显局促的对尹亦浠道:“宫太太,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虽然不敢求你原谅,但还是希望……我们能继续做朋友。”
登门认错?负荆请罪?
尹亦浠猜不到她又要搞什么鬼,勉强笑了笑,没答话。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没关系,反正我也要去做无国界医生了,说不定以后我们再也没机会见面。”乔苏清长呼出一口气,显得沉重又落寞。
尹亦浠这时终于认真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似乎没有说谎。
无国界医生的具体工作尹亦浠不了解,但她隐约知道那项职业非常辛苦,并且会常常处于危险中。
无可否认,她又心软了。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既然你决定离开,就都忘记吧。
尹亦浠不希望乔苏清带着遗憾离开,所以邀请她留下来与睿睿告别。
可就在她上楼去叫睿睿的时候,乔苏清飞快从背包里翻出一枚药片,扔进了她的茶杯。
借着闲聊的机会,乔苏清哄尹亦浠和睿睿都喝下茶水,在她们表现出睡意时,故作好心扶她们上楼休息。
安眠药的剂量不小,尹亦浠喝的茶水多,躺在床上后就睡得人事不省。而睿睿虽然喝得少,但身体幼小,也迷迷糊糊陷入昏睡。
乔苏清对床上的两个人得意一笑,随即转身下楼。
不多时,宫冰夜午休回家。
见到乔苏清,他瞬间沉下脸:“你怎么会在?”
“我……我是来向亦浠道歉的。”乔苏清连忙起身,在宫冰夜泛着寒意的目光中强撑起笑脸,解释:“她累了,现在正陪睿睿午睡。”
宫冰夜不再理会她,直接上楼去书房。
乔苏清紧紧攥着拳头,掌心里,是她最后的筹码。
成败在此一举,她快步走进厨房煮一杯咖啡,并趁着佣人不注意,把手里的药丸丢到咖啡杯里。
捏着咖啡勺不停搅动,直到确定药丸已经完全融化,她端起咖啡杯缓缓走向书房。
宫冰夜正在审核合同,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连头没抬,直接开口淡淡道:“出去。”
乔苏清脚步一顿,随即咬着嘴唇继续上前。
“宫先生,我知道你讨厌我,请放心我马上就走。只是……这咖啡是我特地为你煮的,以后都没有机会了,希望你能接受。”
为了不给宫冰夜拒绝的时间,放下咖啡她马上离开,不过并没有走远,而是坐在客厅等待。
书房里,宫冰夜觉得乏累,习惯性端起手边咖啡抿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