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那宅子去看之前你可去打听过了?”
“属下跟香儿去打听过来。”宅子所在的巷子出来后有一间茶楼,他跟宁香在茶楼伙计那里得知,这出宅子已经空置了好些时候,之前一直都没有出租或者售卖,也是这个月才卖的。
之前住在宅子里的客商好像是做米粮生意的,生意好像做得挺大,但人很低调,偶尔会到茶楼去喝茶,跟人谈生意时茶楼的伙计曾偷听过客商跟别人谈话的内容,不过大多都是说生意上的事,他也没怎么注意听。
宁远把打听到的情况大致跟林沐沐说了一遍。“香儿还到巷子别的宅子去打听过了,可以确定那茶楼的小二没有说谎。”
“这么说来,这宅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既然如此后天你就拿银票去把宅子买下来吧。”
“大小姐之前不是打算租的吗?”
“租的话总觉得不是自己的,还是买下来吧。”反正她现在有钱!
“是,属下明日再去打听一番,若是没问题就买下来。”
“恩。”
……
徽州城府衙内。
一声红色官袍腰别玉带的徽州城知州周扬青一脸恭敬的把赵玄凌迎进了府衙内。
“不知御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御王殿下见谅。”周扬青一脸惶恐的躬身站在赵玄凌跟前。
赵玄凌淡淡的扯了扯唇角。“周大人怎么算是失礼,本王刚一来不就给本王送了一份大礼?”
周扬青一愣,暗道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偷偷给赵玄凌送礼,居然不来跟他通口气!
“东西能的御王殿下的喜欢,是下官们的荣幸。”周扬青官腔一甩,模棱两可道。
“本王喜不喜欢暂且不说,但皇上不会喜欢,这是肯定的,抬上来。”
“是。”
周扬青不知道赵玄凌什么意思,抬头一看,就看见两个王府侍卫抬着一具尸首走了过来。
周扬青神色一凛,太阳穴猛地跳了跳。“王爷,这是……”
“本王听说昨日资阳县的县令吴政风在自己的府衙内自缢了,下级自缢身亡,作为上峰的周大人现在还不知道?”
“什么?是吴大人?!”周扬青一脸惊讶,疾步走到尸首前把盖在尸首上的白布掀开,当看见吴政风那张熟悉的脸时,周扬青脚步一个趔趄身子不稳的退了好几步。
“大人小心。”一旁的官差上前把他扶住他才站稳了身子。
“吴大人这是何苦啊!”周杨青掩面哀戚的哭出声。
赵玄凌面无表情。“看样子周大人知道吴大人的死因了?”
周杨青用袖子抹了一把泪,眼角还挂着泪珠,看着是真的伤心的。
“王爷有所不知,最近下官正在查处一件贪污的案子,去年皇上拨了一笔堤坝的缮款下来,因为堤坝就在资阳县下官就把事情交由吴大人处置,可谁知今年堤坝却出现了跟去年一样的问题,下官觉得不对就派人去查,这才发现朝廷拨下来的款项整整少了一半都不止,那可是几十万两银子啊,下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亲自到了资阳县找吴大人询问这件事,谁知……谁知下官这才离开没两天,吴大人就……哎!”
周杨青这一通抑扬顿挫的话说下来,明里暗里都指明了吴大人贪污了那笔修缮款,知道事情败露后,现在是畏罪自杀了。
赵玄凌眼皮抬了抬。“周大人说银子被吴大人贪了,可有证据?”
“有的,之前下官把银子拨给吴大人时在册上就有记录的。”
周扬青带着赵玄凌到了衙内的书房,把银子的流水账册都拿了出来。
辉走上前提赵玄凌接过册子,却没有翻开看。
“时候不早了,本王累了,案子的事明日再议。”
“是下官疏忽了,下官已经在府上备下了休息的院落和饭菜,王爷请随下官来。”
周扬青把赵玄凌送到了前院最宽大的客院中。
“王爷要是有什么吩咐只管来跟下官说就是,下官这里简陋有伺候不周之处还请王爷恕罪。”
“是本王叨扰周大人了。”
“王爷这是折煞下官了,下官就不打扰王爷歇息了,下官告退。”
周清扬微微躬身从屋子里退了出去,一直到出了客院回到自己的书房他脸上的笑才落了下来,眉眼渐渐变得阴沉。
“大人。”亲信跟着进了书房。
“还好上头报信及时,不然遇上御王谁都别想好过!”
“大人,要不把之前准备的东西给御王送去?”
周扬青哼了声。“御王是什么人,那可是先皇在是最得宠的幼子,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若是把东西送去说不定还会引起他的怀疑,罢了,屁股都擦干净了也不怕他查,况且贪污的又不是本官,本官怕什么。”
“大人说的是。”
客院内,周扬青离开后,明阳便到了屋内。
“王爷。”
“仵作验过了?”赵玄凌随手翻着册子,头都没抬。
“是已经验过了,确定是自缢而亡,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的伤痕,脖子上的勒痕也没有问题。”
“吴政风的家人呢?”
“还在县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