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陆玦心里一阵感动,本想着这次会捅出一个大篓子,没想到陆非衍那边都给他扛下来了,正思考着听到卧室里依稀有点动静,想着是张子柔起来了。
他推开门走进去,只见张子柔依旧和早晨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样,蒙头向里睡在那里,一动未动,似乎连姿势都没有改变一下。
陆玦放轻了脚步,一直走到床前去,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她却将脸一偏躲了过去,他笑着说:“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张子柔恍若未闻,依旧躺在那里,他便坐在床侧,伸手轻轻将她一推:“好啦,就算是我的不是,你也生了一早上的气了,别的不说,饭总是应该吃的。”
张子柔脊背绷得发紧,仍旧不理不睬。
陆玦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到底是不相信我,那么神明在上,我若负了你,就叫我挫骨扬灰,不得好死。”
她待要不理他,可是实在忍不住,翻身坐起:“做我们这行的人,怎么不知道半分忌讳。”口气虽然依旧冷淡,但陆玦却笑起来:“你若是真的一辈子不理我,我还不如死了好。”
张子柔怒道:“你还说,你还说。”
他却笑逐颜开:“原来你还是怕我死的。”
张子柔被他这一激,恼上心头,将脸一扬:“谁怕你死了,你就算死一万次,也不干我的事。”
陆非衍笑道:“我可舍不得死,我死了你怎么办?”
张子柔哼了一声,说:“厚颜无耻。”他依旧笑道:“对着你嘛,我宁可无耻一点。”
他这么一老实承认,张子柔出于意外,怔了一怔,过了片刻才说:“呸,你别这么和我说话,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完这话,陆玦愣了一下,他轻手轻脚坐在张子柔对面的地板上,下巴搁在她枕头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张子柔。
张子柔被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有些耳尖发烫,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迷迷糊糊睁了眼,“干什么你?”
“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你。”
“神经病!”张子柔转过身去,不想理他,结果指尖却触到一个熟悉的东西。
她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出现在陆玦的枕头下面,张子柔抽出来拿在手里,觉得脑袋“嗡”的就大了。
陆玦眯着眼从她手里抽走本子,重新放在枕头下,“写了我的名字,就是我的。”他捏了捏张子柔的脸,继续说道,“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在本子上写这个?”
张子柔对上他目如点墨的眸子,叹口气开始投降,“我说我说,其实,挺没意思的一件事,就是,我有一次突然发现认认真真的写下你的名字,能带走我所有的不安。所以,每次紧张,我都会写你的名字。”
张子柔咽了下口水,有些不自在的别过来头不看他。
“那你最近紧张的次数够多的。”陆玦耸耸肩,就是躺在床上,往上蹭了蹭让他躺着能跟张子柔平视。
见张子柔别过脸,他陆玦手去捏人白生生的耳垂,“转过来看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张子柔乖乖转头看着他,叹了口气,“至于为什么最近写的格外多,因为我想和你告白,我一方面担心你会拒绝我,一方面,我还是希望能从你的名字中获得一点点希望。”
她翻个身,脸朝下埋在枕头里,一鼓作气的说完。
陆玦撑起身子看她,凑得很近,用温热的呼吸给张子柔的耳尖染上一层红“为什么写我的名字会让你觉得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