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某位好事的强者曾经统计过，整个大陆的图腾，约莫有近万之数，除此之外，如果把某些特殊的神灵也算在其中，那就铁铁地突破了万数。

但在如此之大的基数下，整个大陆上也没有时不时地爆发出某几尊图腾乃至它们的供奉者斗争了起来的事情。

准确来说，自天启之夜后有记载的历史以来，所有图腾似乎都在克制着，尽量不爆发图腾之间的战争……似乎是在畏惧着什么东西。

因此，哪怕是整个图腾大陆之上，除却那些经历过天启之夜的人或非人之外，见过两尊图腾之间战斗的后来者，恐怕也绝不超过双手之数。

然而白剑晨早就见过了，还不止一次，玄霜冰龙是第一次，齐梦萱身上的九尾天狐是第二次，天宝殿的库藏中可能是第三次……

而这是第四次了。

白剑晨有种感觉，图腾之间的战斗似乎不存在远近的区别，除却月歌这个例外，图腾之间的战斗，是一种类似‘概念’上的争斗，地点、距离一类的实体概念，根本无法束缚他们。

比如那尊天蛊殿供奉的图腾，绝不可能出现在白剑晨的识海中，但在白剑晨眼见，神秘图腾就在他的识海中，跟那尊猫脸蝎尾的诡异图腾争斗了起来。

当然，如果说单方面的屠杀也称得上争斗的话。

事实上，那尊猫脸蝎尾的图腾，在看到神秘图腾的一瞬间，就凄厉地尖叫了起来，甚至根本都放弃了抵抗，就是任由神秘图腾咬上了它的脖颈。

饶是白剑晨一直在绷紧自己的神经，也只从那猫脸蝎尾的图腾口中听到了几个隐约的词汇……

“……吞噬者……秩序……更正……”

随即，这尊天蛊殿供奉的图腾就被神秘图腾一口吞进了腹中。

这尊猫脸蝎尾的图腾似乎对于神秘图腾来说是大补之物，之前在被月歌打成重伤，连那六翼四足都被全部打折了的神秘图腾，终于重新振起了一只单翅，

而在吃掉了那尊猫脸蝎尾图腾后，并没有继续沉睡，而是盘踞在山巅上，虎视眈眈地看着白剑晨……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看着白剑晨那颗寄托着精神印记的暗淡星辰。

不过万幸的是，白剑晨在屏住呼吸等了许久之后，才发现那神秘图腾并没有再做出什么动作，而是对着白剑晨眨了眨眼，重新在山峰上趴伏了下来。

“呼……呼，总算活过来了。”

逃过一劫的白剑晨从识海中退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直到这个时候，白剑晨才发现自己的衣衫早就已经被汗水浸透，而且自己浑身上下几乎每存骨头跟皮肉都像是刷上了一大罐特制辣椒酱一般火辣。

“苏白？你怎么样了？流了这么多汗，要不要擦一擦？我弟弟呢？他的情况好点了没，还会不会复发？”

方漫一见白剑晨睁开双眼，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没事……七绝蛰源头已经被我解决了，接下来我先把一些首尾处理好吧……”

对着方漫笑了一笑，白剑晨从储物戒中摸出一枚恢复精力的丹药，吞服下去之后，将双手重新按在了方山的身上。

如今连在他身上的那七根黑线早就已经被白剑晨截断，但他体内的那些变成了一团乱麻的黑线还是需要白剑晨给他疏导。

这个过程非常容易，由于不再有新的黑线从虚空中生出，扰乱方山体内的神力流动，所以尽管方山没有清醒，但他体内的神力本能地朝着正常的方向挪动，白剑晨也只需要顺水推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