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鸦心口一惊，“香主……露雨，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意？”

露雨浑身被焚炎冥火灼伤，连着脸上的肌肤都被灼烧，双手用力抓紧地面，努力阻止内心的渴望。

“走！”

“我不走！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一直都在装傻？你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

“黑鸦！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你，你只是一个奴才，一个下人！是我爹给我的生辰礼物！我的心里，一直就只有我的师兄！”

“我知道！但是你心里也是有我的……”

“不可能！”露雨厉声拒绝，用力压制内心的渴望，“你快走！我快控制不住了，快走！”

黑鸦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嘴角噬笑的绮罗，再看了眼白无痕等人，此时此刻，若是他走了，那露雨必定就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阶下囚。

甚至，那一身红衣的女人也未必会放过她！

露雨曾经杀了她的姐姐，绮罗即便再怎么看在白墨冰的份上，也不可能会让杀她姐姐之人活着！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黑鸦用自己尖锐的指甲划向自己的颈脖，很快，一条鲜红刺目的血痕出现在他的颈脖之中，腥红的血液顺着他本就苍白的肌肤滑落。

“黑鸦！废物！你到底在干什么？！我让你快走！快走！听到没有，快走！”

鼻间涌入的带着魔灵之气的血腥味，犹如世间最美的珍馐，露雨险些就要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只得闭上双眼咒骂着拒绝。

黑鸦凄惨一笑。

他原本以为，自己在露雨心中根本毫无地位，但他现在发现，她错了。

露雨自小骄傲，又生长在风渊殿，几万年来根本没什么朋友，虽说在表面上，对黑鸦极为不屑。

然而实际而言，黑鸦恐怕是她唯一的朋友，也是这世间除了她父亲以外，唯一真心待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人了！

露雨即便不爱他，但却不想害他，更不愿他死在自己手上！

但黑鸦不想她死！

“露雨小姐……”黑鸦浅笑，一如当年初次相见时，那略带羞涩的少年，“黑鸦不想你死，即便是魔化，我也不想你死！若是你我之间非要死一人，那就换做我死吧！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