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的那一刻，图灵脸色惨白，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紧到指甲掐进了肉里，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从考场出来，江沅注意到她脸色不太对劲，忍不住询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图灵抬眸看着她，冷冷道：“你是在看我的笑话吗？”

江沅抿了抿唇，“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关系变得冷淡，不说降至冰点，不过很多时候对方都对她视而不见。

图灵不喜欢她这一点从她这学期回宿舍开始便已经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刚开始只是觉得对方性格冷淡的缘故，不过到了这一刻，谁也没办法再自欺欺人。

看着江沅，图灵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厌恶，冷冷看着她道：“用不着你假惺惺。江沅，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你，明明我比你更努力，明明我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明明我比你更喜欢计算机这个专业，比你更想进实验室。可是你呢？你进实验室不是因为你有多热爱这门学科，不过是因为你想和你的男朋友待在一起而已。就因为这样，你就夺走了一个原本热爱这个专业的人的机会。你觉得公平吗？你想要谈恋爱明明多的是地方，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抢？为什么一定要抢走别人的机会？”

江沅终于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对自己冷淡，为什么会不喜欢自己。

“你说，我抢走了你的机会，这一点我并不敢苟同。确实，我进实验室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阿衍哥哥，但也不能说我就不喜欢计算机这个专业。或许，我对研究计算机确实没有你那么深的兴趣，但我既然选择了这门专业，就会好好地学下去。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未来来开玩笑。进实验室是每个计算机学生的梦想，不能说因为我对它的兴趣没有你那么深，就必须要把机会让给你。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图灵眸光带着一丝猩红色，“谁说我要你让了？你也别太得意，你不会永远那么幸运的，你能有今天不过仗着一个徐嘉衍，如果没有对方，你什么也不是。”

“所以，举报我考试作弊，和拿走我复习资料的人都是你吧？”江沅忽然开口道。

图灵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道：“是又怎么样？我只是想知道，没有对方的帮助，你能比我强几分而已。你敢说你现在的成绩没有徐嘉衍的功劳？若不是对方，你怕不是连参加考核的资格都没有。”

江沅叹了一口气道：“那么你呢？你说我仗着阿衍哥哥，你不也靠着家里的便利？”

“我承认，阿衍哥哥确实帮了我很多，可是你不也一样占着教授女儿的身份，享受着别人没有的便利？你敢说，你能考进清北没有图教授的关系？你敢说，你能考第二，甚至参加实验室的考核，不是因为你是图教授的女儿？既然如此，那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图灵怔了一下，随即脸色难看道：“当然有，至少我比你努力。”

江沅笑了：“在清北，比你努力的人难道就少吗？可她们还不是一样，什么都得靠自己？”

说到底，谁也不比谁高贵！

图灵被哽住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江沅原也没有打算跟对方争出个是非黑白来，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可言。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也没什么可再说的。

图灵最终脸色难看地走开了。

江沅也打算离开，却发现了不远处的赵慕凡，“抱歉，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