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穗依旧笑盈盈地亮着眼睛,可她的姐姐们却忍不住掩面而泣。
大姐香秀慈爱地摸着她的头说:“苦了你了,外人都道你被爹娘宠得不懂规矩不堪重用,可姐姐们都知道,爹娘也知道。”
“那年奴役所照规矩来庄上挑选八岁上的女娃子回去调教,管事娘子私下里同我说过,说你伶俐得劲儿办事儿又得力,是同期女娃里最出色的,可后来比试的时候你接二连三出错,大姐也是这两年才想明白你故意的。”
香秀的话令其他几个年轻女孩同时吃惊,尤其是三姐姐香秸,她性子急片刻也不能等,“怎么回事?大姐你是说小六没能入府伺候是她故意的?”
“嗯。”香秀惋惜地点了点头,像她们这样的出身,最好的前程便是入府当丫鬟,且不说能挣月例银子帮补家用,就说对将来的婚配也是大有裨益。
进到了府里尽心伺候,等到了年纪承蒙主子开恩,兴许还能得配良人放了身契,再不济配个小厮什么的也能长长久久避开庄园里风吹日晒的辛苦劳作。
留在庄上日子过得苦不说了连终身都会被耽误。
是以当初香穗没被选上,程娘子成日以泪洗面,到后来更是把几个姑娘拿回来家的银子一分不剩地攒了起来,便是怀了身孕也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是想多留给银子给没出路的小女儿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