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岳是个老实头,早就被这阵仗吓白了脸,不过妻女就在身后,他还是壮起胆子硬着头皮求情:“各位友邻高抬贵手,我家小六她年纪轻不懂事儿,日后我一定多加管教……”
话还没说完薛婆子就跳了起来,“庄上哪家女娃不是八岁上入府学规矩,个个学得乖巧懂事,唯有田小六闯天闯地野得没边!我看她不把大伙全都害死是不能甘心!”
群情激昂,在薛婆子之后又有好几个人站出来指责香穗的罪行,话还越说越难听。
“都是一个庄上的出了事儿谁家也别想逃脱追责,田小六笨手笨脚,主子跟前哪儿轮得着她伺候非巴巴往上凑作甚,真是害人害己!”
“作甚?这你就不懂了吧?狐媚成性想在二爷跟前露脸呗,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竟碎了茶盏烫着表小姐!”
“表小姐身娇肉贵,天可怜见,受了伤还要操办公子哥们的相马会,如今高烧不退,此事若被府里头知道,主母责怪下来,咱们如何吃罪得起?”
“说来说去都怪田小六不知廉耻,妄想攀高枝活该摔得粉身碎骨!”薛婆子满眼恶毒咒骂起来更是咬牙切齿。
程娘子气得直哆嗦,“你胡说八道,我女儿性子是淘了些,可她向来恪守本分从无非分之想,老刁婆你休想往她头上泼脏水!”
“到底谁想攀高枝?大伙儿只要不是睁眼瞎,难道看不见,是你家连翘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公子哥儿们面前招摇吗?”
“相马会从来都是由小厮伺候,连翘又是送茶水又是送糕点,还故意遗落香帕可惜就是没人捡,生生闹了个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