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丝毫未挪地盯着她, 终于开了口,声音轻得带了点哑:“要什么?”
司谣抽噎:“餐, 餐巾纸。”
简言辞起身给她拿了纸巾, 司谣正要接, 朦胧间看他屈膝压上了床沿,凑近了。
脸颊被捧着抬起, 简言辞在给她擦眼泪。司谣下意识闭了闭眼,忽然, 颈背猝不及防一紧,就这么被他一把按进了怀里。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死死扣紧,又克制着本能。简言辞低了头在她的颈边, 轻了气息叫她:“司谣。”
司谣吸鼻子:“嗯。”
“我后悔了。”
她懵:“你, 你后悔什么?”
“我会一直对你好, 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简言辞敛下眼,“只要我有,只要你想要,你想我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去做。”
司谣不知道要说什么,紧张攥着他的衣角,讷讷“哦”了句:“也不用……”
“但我不会放开你。以后不会,现在也不会了。”简言辞的语气极为温柔,“哪怕有一天你不想要我了,我也不会离开,就算过了七八十年,我也要你死在我怀里。”
“……”
“你怎么,”措辞了会儿,司谣忍不住小声,“这,这么变态。”
没想到这人“嗯”一声,没生气,反而轻轻笑了声:“我这么变态,你也不用对我太好。”
“……”
“你就当,是在玩游戏。”简言辞打了个她理解的比方,语调低得像诱哄,“我是你身上的装备,你随便穿上,也不需要管,只要不脱掉,其他就都随你。”
司谣一顿。
“你给我一点点好就够了。”简言辞不经心说,“只要能让我每天和你在一起,就可以。这样行吗?”
听着听着,莫名的,司谣又开始鼻酸。
“不要。”她在简言辞怀里蹭了蹭眼泪,哽声强调,“反正,我也会对你好的。”
片刻,怀抱松开了些。
像安抚一只小猫,司谣被轻捏着后颈拉开点儿。简言辞平视着她,伸指勾掉了她下巴悬着的眼泪:“怎么又哭了?”
这人,管这么多。
“我想哭,不不行吗。”司谣破罐破摔,“我就是爱哭——”
话音刚落,面前的简言辞毫无征兆地凑过来,气息欺近,舔去了她眼尾的眼泪。
司谣浑身一颤,眨了眨眼。
“谣谣,”简言辞不轻不重地捏她的下巴,弯了弯唇,气息轻得暧昧,“你再哭,我要有反应了。”
“……”
“……”
僵硬对视一秒,司谣磕巴:“我,我睡觉了。”
她手脚并用,转身想窜进被窝,下一刻,被直接勾了腰拽回去。
一个不慎,司谣整个扑进柔软的被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掀过身翻了个面。面前阴影罩落,简言辞压下,低眼,径直扣起她的下巴吻过来。
像刚才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有了宣泄口。
两种截然不同的念头在心里拉锯着,狠戾又温柔。
司谣才扑腾了一下,手腕就被简言辞握住,拉开,压近了床里。同一时间,上唇倏然被毫不客气地咬了一下。
简言辞在吻她,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纠缠力道,舔舐带咬,抵开了她的唇齿往深里舔吮。
像是要将她吃掉一般,紧紧缠着她的唇舌,一下一下勾舔。
呼吸交错,司谣脑海一片空白,任由他越吻越深。直到实在喘不过气,她努力唔咽了下,刚撇开脑袋呼吸了一口气,就被简言辞掰过了脸,欺近继续。
唇齿纠缠。
这个吻格外漫长。
中途司谣扑棱了不知道多少次,不是被压下了手腕,就是被扣回了下巴。
下意识伸脚想踢简言辞,却被他捞过了小腿,手指抚蹭过她的脚踝,握着捏了一捏。
司谣差点在床上蜷缩成了一整团,一秒老实了。
直到这个吻终于结束。
司谣顿时往下扯了扯已经到腰上的裙摆,另一只手推他,羞愤挤字:“你,你干什么。”
隔了咫尺的距离。简言辞伸指,轻轻按了按她的下唇:“你一哭,我只想欺负你。”
“……”
这人一双桃花眼半敛着看她,笑意流转,神色格外直勾勾。
偏浅的唇已经蹭成了显眼的红,染着湿润光泽,勾引一样。
“或者——”简言辞牵过她的手,将她带下,顺着他的衣角里探,“换成你欺负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