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用力地攥了攥拳头,“家师确是‘宿鹤’蔡老爷子,两位老爷子看上去也是武林同道……”
男子费力地翻身下地,跪倒在几人面前,“家师被奸贼所害,还望两位老爷子主持公道。”
“蔡老爷子故去了?”梁叔一脸疑惑地和江伯对望,“没听说过啊。”
这样的武林名宿突然死亡报上肯定要登的。
“家师带着我回乡,路上得罪了一个军官,方才被人活活打死在屋子里!”男子咬牙切齿地说。
“就是方才在路上追杀你的那群人?”
“蔡老爷子那一身功夫,寻常人都近不了身,怎么可能被活活打死?”江伯一脸疑惑。
“师父他今晚喝多了,正在屋里昏睡,我正好出门打热水,回头便发现师父被人用枪打死在床上,全身上下都是弹孔……”说到这里,男子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他们发现了我,便一路追杀我至此。”
“你师父究竟和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梁叔奇道。
“哪里谈得上深仇大恨,我师父不过见了那人一面而已,我们赁住的小院主人家有个姑娘才十六岁,不知怎地被那军官看上了,便要强掳去做妾,那姑娘不肯,寻死觅活的,师父看不过眼,便出手打跑了那些上门抢亲的,又给了些钱让那姑娘一家人逃走,本以为这事就算完了,没想到那军官是个极记仇的,大为恼火,非要我们师徒俩的命不可……”
“你怎么知道是那军官做的?”乔霏插嘴。
“今晚追杀我的那些人就是那日跟着军官来抢亲的。”
“你说那日军官带着人抢亲,你和你师父打跑了他们,他们可是带着枪的……”乔霏怀疑地说。
“就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就算带了枪也是窝囊废,若不是今晚师父喝多了,又岂会着了他们的道?”那男子凛然道。
原来华夏传统武学竟然剽悍至斯?可以视枪械为无物?她震惊了,这该是电影里上演的情节吧?
而那男子和梁叔、江伯都沉浸在悲愤之中。
民不与官斗,哪怕是他们这些身具武功的江湖中人,在官家人面前也是如此脆弱,只是这蔡华过去也曾是官,又是武林名宿,认识不少大帅、将军的,人人皆以礼待之,没想到竟然死在一个普通军官手中。
“这是哪里的军官?好生卑鄙无耻!”梁叔和江伯到底还是江湖人的性格,此时皆气得怒发冲冠,恨不得立刻就为无辜惨死的蔡老爷子主持公道。
“是第四师的一个团长,名叫朱大林。”男子恨得咬牙切齿。
“江湖上的规矩向来只约束江湖人,我们这两个金盆洗手的老人便是出来主持公道的资格都没有,更不可能去向一个团长叫板了。”梁叔微微皱眉,这种不合规矩的事让他十分为难。
“家师的仇不能不报,若是两位肯助我报仇,我杨天凡愿意做牛做马,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男子不住地磕着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