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一愣,如果不是那条珍珠项链,四小姐也不会死,五小姐也不会被先生太太厌弃……
在一边听到这话的两个妈妈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要落下来了,这次小姐可是真心实意地悔改了。
不过小姑娘家家的哪个不爱美,本就不是什么大错,先生太太也太严苛了点儿,谁让四小姐当年比五小姐更受太太的宠爱呢。
“季达,我家那几个小子最近如何?还是成日在学堂里胡闹么?”
今天难得老太爷的老友赵文远来访,老太爷心里高兴叫了自己的爱徒陈松相陪,也不假手他人,亲自在小院里给友人斟酒。
陈松,字季达,是乔行简的门生,虽然在后世声名不显,却是一名硕学通儒,二十七岁中进士,曾任前朝刑部江苏司郎中,在刑部约十八年。其后以京察上考,外简江西知府,在任期间,政无巨细,皆以身先,然因其性情耿正疏放,名士气重,遂辞官职,后妻丧子夭,孑然悲苦,乔行简便劝他住进了涵碧山庄,一师一徒,平日读书饮酒,诗词酬和。
陈松闲来无事,又恰逢山庄的私塾中一直寻不到一位合适的先生,便自告奋勇担了这份差事,聊以自娱。
“振园、振甫投考了新式学堂,已经不大来读书了,其他的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的师徒情谊,两人之间比亲生父子还亲密,是以陈松在乔行简面前毫不拘谨。
乔行简长叹一声,意甚寂寥。
“只是有一位,”陈松犹豫了一下,“城里那家来的五小姐乔霏……”
“哦?她如何?”乔行简感兴趣地问道,想起每晚准时出现在主屋的那个恬静却依然存在感很强的小姑娘。
“言谈行止矜持持重,且有清越之气,倒不似那些新学堂里出来的不伦不类的女学生。”陈松思考片刻说道。
“听说她也在那洋教学校读过几年书的。”
“看着倒不像,虽算不得罕见的才女,底子却比山庄里的其他少爷小姐要厚上几分,倒是个认真向学,敏于思考的孩子。”
“我也听说她闲暇时候都在我那耕读斋里读书……”
“你们说的可是城里那家的小姐?”赵文远大感好奇,乔公和他们这些前朝遗老对城里的那户乔家一向不待见,乔公和他们虽是至亲,走动却甚少,甚至还比不上和他们这些门生故友亲密,难得城里乔家会将自家的小姐送回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