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飞被众师帅举为军帅,在帅帐中与大小的将领商讨着军情,一脸的惆怅。
“如今郜永宽率大军与昆山李明成南北夹击而来,李鸿章的淮军又在南翔镇虎视眈眈,我们如今是腹背受敌,大家都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众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只听右师师帅常林龙大吼了一声,轻蔑道,“还能咋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相信郜永宽那小子有个三头六臂。”
前师师帅左世贤随声附和了一声,也是同样的想法。
此时在五个师帅中说话最少的江贵站了起来,反对道,“我们现在手中共有两万三千多兵马,其中大多只是配发刀枪木棒,只有五六千的精兵配发洋枪。郜永宽此次来势凶猛,足有十几万兵马,我们万不可以硬拼,要么投靠清廷,借助清廷的势力保全自己,要么就是拼死一战,冲出重围以求自立。”
屋中的有些将领都赞同的点头附应。
主战的和主降的吵成一团,争论不休。
郜永宽沉默了一会,安抚众将道,“大家都先散去,容本帅再考虑一下,明日一定给兄弟们一个结果。”
乔志清和王树茂一路顺江而下,两边的村落大多十室九空,土地荒芜,野草杂生。
乔志清面色深沉的不住哀叹,独立船头念起杜甫的《春望》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东家不必感伤,长毛贼一除,我想很快这里又会恢复往日的繁华。”
王树茂站在乔志清的身后肯定的安慰了一声。
“你不懂,长毛贼只是表面的尘垢,真正造成这一切的是腐朽不堪的朝廷,是这昏庸无道的制度。若不是他们逼的百姓走投无路,也不会有人吃饱了肚子抢着造反的,我们不但要治标,更要治本。”
王树茂知道乔志清一向行事乖觉,但却没料到他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一时惊讶的无话可答,半天才吞吐道,“咱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但咱相信你,不管东家做什么,咱都跟在你的后面。”
乔志清笑着拍了怕王树茂的肩膀,“前面就是嘉定城了,我们去会会老朋友。”
顾云飞一个人上了城墙,看着四周满目疮痍的战场,不觉悲上了心头,从一个讨饭的孩子变成统领数万兵马的大帅,期间的辛苦也只有自己知道,如今竟似当年,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
“大哥想好做什么决定了吗?”
林全保跟着上了城墙,站在顾云飞的身后。
顾云飞叹了口气,倾心道,“兄弟们想什么我都知道,我们眼下只有投靠清廷,才能安身立命,但是清廷都是一些言而无信之辈,我怕兄弟们最后难逃劫数。”
“大哥所言不虚,如今我太平军四分五裂,翼王败走四川,英王独守庐州,忠王又昏庸不看,天国败亡也是迟早的事情,既然大哥也有投靠清廷的意思,属下便大胆给大哥举荐一人。”
林全保大胆的谏言。
“你是说乔志清吗?”
顾云飞嘴角抽动了一下。
“正是此人,依属下看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以后的成就未必在曾国藩之下。而且他待人宽厚,不像曾屠夫那般凶狠。攻入苏州城后可未杀害一名降兵,还给每人发放了回家的路费,我手下逃过来好多的兵勇都对他赞不绝口,要是跟着他,我们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你说的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但上次他在嘉定城已经放过我们一次,但我们跟着慕王反过来又去进攻嘉定,我担心他不会接受我们。”
顾云飞说出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
“大哥说的也对,不管大哥做什么决定,兄弟跟着你就是了。”
林全保一脸的豪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二人正沉默的功夫,忽然有士兵过来通传道,“禀告大帅,城外有两个苏州商人求见,说是有要是与大帅相商。”
“苏州商人?”
林全保一听便惊讶的叫了出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带他们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