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色茶楼,隔绝外面夜的沉迷欲望灯红酒绿,这里音乐舒缓气氛宁和,倒是个好去处。
写意托腮凝想,细眉精妙入鬓角,唇色淡粉,还没有完全失态。她独自喝茶,旃檀木桌上淡色茶水却缓缓流下,溅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空洞寂落的脆声,几片青花瓷碗碎片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打扫。
一分钟前女孩刚刚从这里离去,带着羞愤控诉,“不要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五分钟前女孩脸上狼狈地沾着茶渍滴着水珠,歇斯底里,“我最讨厌你这样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
再往前十五分钟,漂亮干净的女孩娇美地对她弯唇浅笑,乖巧听话极了,“娄小姐,你好。”
的士在路边停下,灯火照下来,把黑夜装扮的流光溢彩仿若白昼,缤纷多姿。那份颓废美,如同上等的丝绸加身,微起一点皱痕,绵延不绝,一直延伸到无穷无尽处。
写意只是站在街边吹风,顺便买些日用品,便撞上出来逛夜生活的康子岩。赤红着眼的青年有些喝高了,被几人扶着走路摇摇晃晃,却是一看到写意就直了眼,傻乐着扑上来,大着舌头,“嫂、嫂子!”
写意只觉酒气扑过来,瞬间胃中翻滚觉得恶心。她勉强忍耐,拉开康子岩扒着自己的手,轻声细语,“康先生,你喝多了,还是回家吧。”
“嫂、嫂子,你赶紧把二少带走好不好?他丢了老婆、发酒疯,呵,关我什么事儿!”康子岩借着酒劲死活不肯松开写意的手,目光灼灼的又一个劲儿低声咒骂,“什么照片什么程敏……又不是老子干的为啥受罪的是老子!……嫂子嫂子,二少都快把我们哥们折磨疯了……这日子咋过!”
“所有的都是误会啊……二少和我们,都很无辜啊嫂子!”康子岩说的越发带劲。
写意看他,又斜眼扶着他摇晃身子的几个青年,淡声,“康子岩,好好说话。”
“啊?”众人都有些发愣,康子岩看着写意那副冷淡清澈的眼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写意把手挣开,揉着自己被捏的发红的手腕,“喝醉酒的人会看到我就扑上来说这么一堆话?你到底要说什么,好好说就是。”
几个青年脸都稍微发红,还是康子岩站直谄媚地笑,倒是一点也不觉得理亏脸红,“其实嫂子我们就是想让你和二少和好……你不知道二少白天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晚上天天在酒吧拉着弟兄们喝酒喝的天昏地暗,还有一次喝到胃出血……嫂子你就算真生二少的气,也该劝劝二少……”
写意安静半晌,推开他们走路。
几个青年都是一阵失望,耷拉着脑袋你看我我看你,有气无力的。得,二少失个恋,哥们儿继续陪着二少借酒消愁、谁也别想好好儿玩了!
写意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看那几个青年,“慕容澈现在呢?在哪个酒吧?”
青年们大喜,忙奔过去给写意指点方向,末了却都是有事,一溜烟儿全都跑了。
写意到了“醉流年”,在waiter的带领下轻轻松松就走进了高v包厢。那里空气混浊沉默,她的前夫身上的白衬衣被酒水弄湿,趴在茶几上睡得人事不省,嘴里却又嘀嘀咕咕地说着人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