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扬心中一愣,这个人竟然下手比他还狠,哪怕是个死人都不肯放过!
“还愣着干什么,等死吗?还不开车!”
男人一边大吼,一边还不忘了对着死去的越南人吐了一口唾沫,同时对着车行的里面吼出一连串听不懂的字节。
车子开出了一条街以后,这个男人才转头看向王扬。
“小子,你到底是谁?”
王扬对新身份了解有限,索性后座上的白珍还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干呕过后十分虚弱地说道:“请,请问,您是周三爷么?”
男人回过头打量着这个穿着土气的女人,语气才算稍稍缓和些问道:“你是,周离?”
“是啊,爸爸,我就是周离……”女人的眼泪就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流了下来,仿佛背井离乡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宣泄。
一直强硬的男人脸上竟难得露出尴尬神色:“咳咳,周离,你先别哭。我不是你爸爸。而是他的一个手下。”
后座的女人惊异地睁大了眼睛:“你,你不是我爸爸,但是这个地址……”
男人默默叹了口气:“这个地址是我们的老地方了,你爸爸他,早已经换了另一个地方……等等!”
他的话还没说完,在看见行驶的方向后顿时猛然大怒。对王扬呵斥道:“你往哪里开!左,往左!这边有摄像头和巡警,你这是要找死吗?!土包子!”
王扬听到他的话之后赶紧将方向盘用力的向左拉,终于赶在最后的关口拐上了旁边一条偏僻的小路。不知道这条路到底经历过什么,狭窄的只能容一辆车通行就算了,路面竟然坑坑洼洼十分崎岖,几人都被颠簸的够呛。还好这条路上很静,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行人和车辆。
“下面怎么开?”刚刚是光顾着逃命一阵猛开,直到刚刚王扬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边的路。
“直走,下一个路口往右。”他眯着眼睛打量了王扬一会,脾气也没有刚刚那么暴躁了。“是你护送周离过来的?”
“是李荒带我过来的。”
白珍迅速结过了话头,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台词复述了一遍:“我娘死后我就离开了村子,但是刚到县城就被人把钱全部都骗去了,还有人要拉我去卖钱。恰巧被街上艺人李荒和他的师父给救了。
但也因为这个原因,李师父不小心打死了人,我们一直被国内的人追杀,实在走投无路才想起来到这里。我娘说了,爸爸在加拿大过的很好,但是如果我没有遇到实在撑不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来找他。现在华夏到处都是追杀我们的人,我已经实在没有办法了。”
后座的女人战战兢兢地说完这一切,眼中泛起了晶莹的泪光。
显然是连番的追杀让她已经胆战心惊。害怕不已。
男人听到女孩的话之后不由得慨叹一声,接着他开口问到:“是什么人在追杀你们?华夏那么大,总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只是隐隐听说过青洪二字。李荒本来我想要给师父报仇,但却差点被人给杀了,连我都不肯放过。”
男人听到青洪的时候,神色确实一变,立刻关切的问道:“你们若遭到青洪的追杀,当真非同小可,那是怎么避开对方眼线过来的?”
“李荒拿出了他和他师父的所有钱,我们两个人听说有船能来加拿大,就坐船过来了……”
白珍回答的有条不紊,加上慌乱的表情,很难让人不信以为真。
虽然她说的是坐船过来,但明白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坐船,无非指的就是偷渡。而这种船,也是最无法去调查的一种。
漆黑狭窄的货舱里能挤下十多个人,吃喝拉撒都在窄小的房间里。
这样几天几夜倒不是挑战,关键是水和食物都很少。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之下都会露出凶残的本性,在偷渡的船舱里死过去真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
白珍这个说辞既断掉了对方要调查的后路,也间接暗示了王扬的实力。
能在偷渡的船里这样完好无损的下来,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前方的男人在听到后果然叹了口气,似乎也很同情她的遭遇,看着前方说道:“周离,我不是你爸爸,但是却是你爸爸的兄弟。你既然来了加拿大,就不用再怕那什么劳什子青洪帮了。哼哼,就算他们在华夏再怎么嚣张,也不可能把手伸到这里。这个年轻人很不错,你们两个以后就叫我四叔吧!”
“是,四叔。”
“四叔。”
李荒和周离同时叫了一声,男人点了点头,在告诉王扬路的时候又问了不少具体的细节。
包括他师父的名字,在哪里出生,家里还有什么人等等都问了个透彻。
白珍这次适时地保持了沉默。如果什么都让她来回答,对方难免会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