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啊,才看你。”少年摸了摸他的后腰,好滑,“我他妈又不喜欢老师。”
男人一下子无奈了,真的没办法,少年一口一句的喜欢,让他感受到了狂热,仿佛能拉着自己的手冲破禁忌,奔向哪个不知名的好地方。那个好地方里有自己向往的爱情,愿意付出一切的爱情。
他的呼吸热了,真的好奇怪,明明身体已经被玩弄得没感觉,提不起兴致来,和少年说几句话就能热成这样。他又不好意思,自己维持了那么久的矜持和冷淡,全部没法成为保持距离的阻拦。
“你穿我校服,特像我们班里的,我想带你去教室亲你。”少年确实是这么想的,他以为自己和别的男的不一样,可以冷静,可以把贤者时间拉长,可是屁用没有,他就是和别的男的一样,在喜欢的人面前,脑袋里各种脏想法。
比如,带男人去教室,让他坐在自己的课桌上,亲他。再比如,带男人去操场,在篮球架底下,亲亲他。
“我喜欢你,这句话撂下了。”他把男人看了个明白,好像又点懂了,看穿了男人对自己的拒绝都是假象,黏人地摸着他的后腰,反正就在人家的漂亮脸蛋上乱亲,“你要不要试试我?”
话落下来,男人往后一躲,这什么话,什么叫试试?
(略)
28.
一个火热的喘息瞬间,男人已经站在了化妆镜前。
镜子被他擦得很干净,照出来的两个人却着实不堪。
(略)
29.
少年一看,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惊讶,一下抱起了男人的腰。他把男人抱到床上去亲,头发出汗之后带点坏坏的笑,也很青春。
(略)
“真的是一不小心。”男人很不专业地撒谎,以前演技很好,现实中半点演技都没有,可是给他剧本了,他很快能入戏。
只是也很难出戏,演戏对他来说比唱歌难。现在,推开一个高中生也很难。
他气喘吁吁,手是推在少年胸口上的,却没力气,因为根本不想,是明晃晃的勾引和挽留。可是让他再往前走一步,真的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就不敢了。
自己的年龄也大太多了吧,让别人知道,简直是老牛吃嫩草。
他也没法陪少年回去上课,那个教室里的学生,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我觉得不是,我觉得是你喜欢我。”少年根本不急,只是抱着他,腰徐徐下沉,用一个拥抱,暖他的心,“我又不着急,你怕我干什么啊?”
“谁怕你了?”男人动动膝盖,虚张声势,“我要换衣服,你出去,中午回来不好好吃饭……你校服怎么办?”
少年都知道他要说自己什么,中午回来不好好吃饭,和他……不像话。但是他不准备拆穿,就喜欢看男人这副嘴硬不肯承认又惯着自己胡来的样子。要是自己非要上,他相信,男人不会真的拒绝,也会半推半就让自己进去。
可是他不愿意,他想等,等男人哪天想通了,彻底愿意。
“我不穿校服也行啊,大不了班级扣分。”少年用刚才脱掉的那件,把男人的腿擦干净,再帮他抬起腿,擦。
“咦?”他停住了,看到那底下勒红了一片,“这裤衩儿不舒服啊?”
男人羞红脸蛋,什么裤衩儿,说得那么俗气。“有时候……勒,紧的话,包起来好看。”这有什么稀奇,再紧的都穿过了,有的就是两条线勒着,有的底下还有珠珠。
可少年却不懂,他给自己脱掉了内裤,从抽屉里翻了一条刚洗过的纯棉的。
“穿这个吧,再给勒坏了。”少年把那条丝绸的脏内裤打了个卷儿,去洗手间扔掉,塞进垃圾桶里。
男人在床上光着屁股,却觉得自己的衣服好像被少年穿上了,不再是一个光着的人。
吃过饭,少年按时返校参加午休,因为没穿校服,又被同桌扣分。晚上他回到家里,刚好订购的快递到了,里面是一个隐蔽式的针孔摄像头。
他回屋把它研究明白,趁家里没人,进了父亲的房间,悄悄装在电视机柜的最里面。
给我男朋友出气,也顺带给你女儿出出气吧,少年又拨通了一通从没打过的电话,准备联系从没联系过的姥爷。
30.
电话通了之后,那边是个不算太老的男低音,问了好几次谁啊。
少年捏着手机,喉咙发紧,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介绍自己。母亲当年的决绝离别,断绝了fù_nǚ关系,结果断了她自己的后路,也断了少年自己的路。
一个18年都没联系过的外孙,突然找回来,那边的亲人会怎么想?
是回去要财产,还是争夺什么?少年真的开不了这个口,这么多年,自己都没想过和姥爷家修复关系。
现在成年了,突然回来,确实不够意思。
可是他又想起了那个男人,穿丝绸睡衣从父亲房间里出来,又一次一次失望等不到珍惜,再无数次被自己的顽劣伤害,仍旧愿意相信爱情。
物质方面,自己给不了多少,爱情,他要多少自己给多少。少年在那边马上要挂电话之前,开了口。
“是我。”少年卷起心里的思念和苦涩,说出了母亲的名字,“我是她儿子。”
那边没声音了。
僵持了半分钟,少年还没酝酿好第二句,电话被那边的人挂断。
通话结束,少年看着手机屏幕,陷入了慌张。他原本计划的是挨顿骂,甚至挨顿打,但是没想到是直接挂。
挂就挂,少年还有股气性,和这个年龄独有的叛逆,谁也不求,谁也压不住他的气盛。
可是到了晚上,老混蛋的屋里又传出来男人的呻吟,少年捏着拳,妈的,他不服。
凭什么自己弄不过他,就因为自己是他的儿子,就因为自己年龄不够、资历太浅?不就是……不就是自己晚出生了十几年,才让老混蛋捡了便宜,提前认识了男人吗?
要是自己早点出生,还他妈有老混蛋什么事啊?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现实,自己父亲随随便便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一个明星的路锁死了。他从小看的太多了,听的也太多了,在老混蛋这样的资本幕后手里,明星其实只是明码标价的商品。
这个有人气,捧,那个过气了,就换一个,相当于商品下架,他们不会在乎别人的梦想。漂亮英俊的人不缺,他们这些资本永远玩儿得转。
少年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梦想,他就在乎那一个人的,那个人喜欢唱歌,擅长演戏。
那个男人想要回去,他有梦想,那自己就想办法送他回去,再把他送上一次领奖台,陪他看一次金色的亮片雪花。
少年特意找过男人的领奖视频,别的明星都在感谢主办方,只有他,瞪圆了眼睛看舞台上空,忘了对着话筒说话,也忘了鞠躬,专注地等那一堆亮片飘下来,飘在他的头发上。
好看极了。
再睡醒,少年还是重新拨通了电话,那边不接,他就再打,打到那边终于接听了,一把老练的嗓音,问:“你现在回来,想干什么?”
少年猜,这人就是自己的姥爷。“我不干什么,不要你一分钱。我妈已经和你断绝关系了,我没想逼你认我。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帮我弄倒我爸。”
那边又不吭声了。
少年猜,肯定是没戏,刚才自己的态度应该更好一些,装的乖一些,塑造出多年未见的心酸,才能博得同情。可是这一招他不会,他很讨厌别人同情自己,从小就是。
那些在家里进进出出的人,每个人看自己时,眼里都有同情。同情个屁,我现在有老婆了,没老婆才可怜。
就在他以为电话已经挂断了的时候,那边说了一个地址,又说了一个时间。少年一愣,赶紧记下来,看来姥爷还是记仇,拐跑闺女的这笔账一直没清算。
少年在手机上记好了时间地点,怎么这个日子这么眼熟呢?再一查,刚好是二模考试第一天的下午。
行,去就去吧,机会难得,要是爽约估计才真正没机会。少年又在二模考试后的那个周末,画了一个圆圈,里面郑重其事地写上两个字。
约会。
男人这两天有点奇怪,总是动不动就想起那个臭小子来。有时做着饭,突然就放下了手里的锅铲,想要重新做几道菜,怕自己的拿手菜他已经吃腻了。有时刚要睡觉,也想起他。
自己精心准备的内裤,在那个少年眼里,只是一条勒屁股的裤衩儿。
不像话……男人洗着校服,没舍得用洗衣机洗,两件都是手洗的,突然发现其中一件的领口,有东西。
他以为自己没洗干净,拿了些洗衣服,用力搓,搓着搓着发现这不是污渍,是蓝色圆珠笔的字迹,写了自己的大名。
自己上高中的时候,也有这样的事,班里小情侣地下恋情很隐秘,都不敢让班主任知道,却在领口写对方的名字,竖起衣领时,用嘴偷偷去碰,就有了不可告人的快乐。
少年写了自己的大名,字迹潦草,可每一笔都写得用力。
男人赶紧用毛巾擦干领口,犹豫了半天,没舍得洗干净。他被这种无聊的傻行为打动了,跑到日历本前面,去看日期,计算少年二模考试的时间,距离现在还有多少天。
这次,可一定要是年级第一啊,男人把那两个日子圈出来,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