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一走,萧弈洵的目光也随着她一块走,几乎是想都没想,便踹了踹马肚子,向林婳追了过去。
“皇上,”容美人娇声喊了句,也要骑马追上去,幸而边阳眼疾手快地拦下了,“容美人,皇上跟皇后娘娘有话要说,还请您留下不要前去叨扰。”
容美人狠瞪他一眼,骂了句:“狗奴才!”
娴贵妃瞧这情况,心中已然明了,皇上又岂会好心好意地带她们这些妃嫔一块来围猎,不过是为了陪皇后一人,而拿她们当筏子罢了。
“好了,”娴贵妃拉了拉缰绳,往前骑道:“我们转我们的吧,总不能在这一直僵着。”
其他妃嫔也拉着缰绳,跟上了娴贵妃,心想:这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可不能白白的来了?
边阳立在原地,看着众妃嫔走远,身边就跟了些太监、宫女,便挥手让一小队的禁卫军跟上,他则带了两个禁卫军,一路寻皇上去了。
深林里幽静,可能是因为这么些马惊着了鸟,偌大的林子竟不闻一声鸟叫。
容美人一路上抱怨不停,“我还道皇上怎么那么有兴致,这次围猎竟叫上我们,合着我们只是来作陪衬的。皇后娘娘可真是不厚道,从早到晚地霸占着皇上,便是再是妒妇,也没见过像她这般的。”
娴贵妃听着这话,只觉得痛快,也不喝止,就让容美人口不择言地胡说。
但娴贵妃在,舒妃也不好出头喝止容美人,只说道:“容美人,你说这话似乎有些偏颇,皇上这些日子谁的宫里都没去,怎么就是皇后娘娘从早到晚的霸占皇上?”
“呵,”容美人出言讥讽道:“我还道舒妃你是所有人中最平常心的一个,没想到也挺关注着皇上的动向啊,把皇上的事打听得这样清楚,可真会装啊。”
“你,你别血口喷人!”舒妃面上涌现薄怒。
“哟,生气了啊!”容美人有娴贵妃撑腰,也不顾舒妃比她位份高,只管出言挑衅:“可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明明心里也惦记着皇上,还非装得谦让大度,其实心底嫉妒——”她话还没说完,只见一支箭嗖地向她射来,容美人尖叫一声,嘭地一声摔下了马。
无数蒙面黑衣人涌现,手里拿着□□和刀,向她们一行人围过来。
护卫的禁卫军忙拔刀应对,与黑衣人厮杀了起来,奈何对方人数巨多,禁卫军一时处于下风,还来不及放出信号烟,便被斩杀或被擒拿。妃嫔们毫无武力,被从马上拽下来,扔到了一处去。
“狗皇帝呢?”领头的黑衣人发现一行人中,并未见到文宣帝的身影,他顺手逮起一个禁卫军,询问文宣帝的下落,禁卫军宁死不说,直接被黑衣人头领斩杀于刀下,他扫向了那些妃嫔,拿刀逼问。
娴贵妃和舒妃等人吓坏了,不敢直视黑衣人的眼睛,都低着头缩成了一团,倏然周才人惊得抬起了头,与黑衣人头领对视了一眼,于是便被黑衣人头领盯上一把抓了起来,拿刀架在脖子上逼问:“你说,狗皇帝去哪了?”
周才人吓得哆嗦成一团,伸手指道:“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
“走。”黑衣人马上带人去追,留下了几个刺客,看守这些妃嫔。
第77章 挡刀
还跟着?
林婳往后瞄一眼, 发现萧弈洵还跟在她身后,不由踹了踹马肚子,让马儿小跑了起来, “这人怎么没脸没皮的?不想搭理他,还非贴上来。”
她这加快了马儿的速度, 萧弈洵也快马追了上来,干脆直接跑着跟她平齐了, 倏然一个从坐骑上脱身, 使轻功坐到她的背后来了, 身形不稳地一把抱住了她,低笑道:“婳儿,你骑慢些, 再快我要摔下去了。”
“你下去!”林婳拿胳膊肘撞他,被他用胳膊一把夹住,抱她抱得更紧了,他低头贴在她耳边说:“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你还没消气啊?”
“你放开我, ”林婳挣扎着, 气红了脸,“萧弈洵, 你不要太过分了!”
萧弈洵惊讶挑眉, “你叫我名字了, 哈哈,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
月橘见两人打情骂俏着, 拉停了马儿,不跟上去打搅他们了。
“你厚颜无耻!”林婳拉紧了缰绳,想让马儿停下来, 可是此刻完全被萧弈洵掌控了局面,他用腿轻轻踢着马肚子,马儿得到指令,缓步向前走去。
萧弈洵道:“我要再不厚颜无耻,你怕是一辈子都不搭理我了。婳儿,我错了,上次的事都是我不对,我不该趁人之危,更不该反驳你的话,你骂我、打我,我就该受着。”
“不要叫我婳儿,我跟你没那么熟,”林婳紧绷着小脸,道:“停下,我不骑马了。”
萧弈洵不松开,反正已经厚颜无耻了,再厚颜无耻些似乎也没什么了,他继续踢着马肚子让马儿往前走,道:“我们不熟?你我都是夫妻了,”他双手叩紧了她的两只手,“我们如此亲密无间,难道还不熟?”
“你到底想干嘛?”林婳难以招架他的进攻,逃也逃不掉。
萧弈洵低头笑了,“我只想与你做一对鹣鲽情深的夫妻。”
“鹣鲽情深的夫妻?”林婳笑了,“那得彼此相爱啊,你会爱我吗?”
“我爱你。”他毫不迟疑地把一颗真心捧到她面前。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林婳难以招架,爱?他怎么可能爱自己?定是胡说八道,诓她玩。
可印象中的文宣帝从来说一不二,又岂会拿这种事诓她。
帝王的爱,怎能当真?谁知道会不会过两日就变了?
萧弈洵见她不答话,双臂微微又收拢了些,俯身在她耳边蛊惑道:“那你呢?你会爱我吗?”
他不敢说此刻,只敢说将来,也许将来她会爱上他。
“少来,”林婳用胳膊肘用力撞了下他的腹部,道:“我可不是你那些好哄骗的妃嫔,跟我玩这种把戏,我很好骗吗?”
萧弈洵也不生气,牵着马掉头往回走,“我说的都是真的,也只对你一人说过这样的话,也只对你动过心。”
林婳没接话,萧弈洵坐在她后面,也看不清她的神情,两人骑着马缓缓往回走。
这时,突然有几支箭破空朝他们的面门射来,萧弈洵见状忙带着林婳一同匍匐下来,躲了过去,还未直起身来,只见在丛林中杀出无数黑衣刺客来,将他们团团包围住,手中的刀直直地劈向他们来。
“走,”萧弈洵让林婳拉紧了缰绳骑马,用力一踹马肚子,马嘶鸣一声向前冲去,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柄匕首,拔开了从马背上飞身而起,与黑衣人厮杀起来,林婳被马直接带出了包围圈,她往回望去,只见萧弈洵被无数黑衣人团团围住,个个下了死招对付萧弈洵,而并没有人来追她。
就算萧弈洵武功再高,这么多人将他围得死死的,各种杀招频现,怕不用半盏茶工夫,人就会没了。
对了,她带了信号烟火,她拉停了马匹,赶紧摸过自己的百宝袋,从里面翻出了信号烟花,然后朝着天上拉线,咻——地一声,一朵红色的烟花在树林上空炸响,想必附近的禁卫军定能看到,马上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