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洵停住,胳膊撑在她身侧,目光中带隐隐笑意,“朕欺负你了?皇后你莫要冤枉朕,我们是夫妻,做些夫妻间该做的事,怎能说是欺负呢?”
“你,你先起开!你压着我头发了,疼死了。”林婳故作娇嗔,拿小拳拳捶他胸口,卸下他的防备。
“哦,那好吧。”萧弈洵用力一撑,坐了起来,他衣襟微敞,墨发凌乱,眼尾发红,清冷的眸子里有暖意晕染开来。
若仔细瞧过了,必然会被他蛊惑了。
但林婳一心只想逃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连滚带爬地就要趁机开溜,什么夫妻间该做的事,你爱找谁找谁去,别来烦她!
不想脚下被裙裾一绊,整个人向床榻下摔去,萧弈洵见状忙伸手去捞她,然捞了个寂寞,只听得咚地一声闷重响,林婳摔了个结结实实,“嗷呜……我的胳膊——”
“你,还好吧?”萧弈洵满目错愕,立马下榻来扶她,林婳僵着右手胳膊,哭得梨花带雨,气极了拿杏眸瞪他,“好个屁啊,我胳膊都折了!”
第68章 怪会讨人欢喜的
夜晚, 容美人睡不着,派人去太医院抓一副促进安眠的药,她宫里的宫女婉儿提着宫灯, 走到了太医院,不想没见着一个太医, 就只有一个当值的吏目在,一问才知今晚当值的太医全被皇上召去了永安宫, 吏目还多嘴了一句, “便是不当值的太医, 也都从宫外召回,被召去了永安宫。”
婉儿好奇问:“为何都召去了皇后宫中,是出了什么事?”
吏目将抓好的药递给婉儿, 眯眼笑了笑,说:“这就不能说了。”
婉儿眼珠子一转,嗅到了这其中的猫腻,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朝吏目小官眨巴了两下眼睛, 娇滴滴道:“好哥哥, 你就跟我说说呗,人家好奇死了。”
吏目侧头望她, “这位宫女姐姐, 你眼睛可是有什么疾病?”
“……”婉儿脸黑了黑, 拿出杀手锏,掏了一锭银子塞给吏目, 想打听情况,“你看这里就我们俩,你拿了银子也无人知, 你看你在这太医院做抓药的,俸禄肯定不怎么样吧,就当是我们家娘娘酬谢你为她抓药的功劳。”
吏目犹豫了一下,快速地把银子收了,低声道:“我只知道来传话的太监说皇后娘娘胳膊折了,其余什么就不知了。”
手折了?还是皇上在皇后宫中的时候,这其中是有什么猫腻?
婉儿提上药,紧赶忙赶地回绮玉轩,去将此事告知容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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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宫,太医们齐聚于此,一同商讨了一个最好的治疗方案,给林婳治了胳膊。
“情况如何?”看到胡院判等人出来,萧弈洵禁不住抢先开口问道。
胡院判行了行礼,不紧不慢地说:“回皇上,皇后娘娘手臂骨折了,幸而只是轻微骨折,养两个月左右就能养好。微臣已经给皇后娘娘用了药,手臂也固定好了,只需在这两个月里谨遵医嘱,两个月定能好全了。”
萧弈洵听罢,暗自松了一口气,起身往内殿去,想去看看林婳,不想被月橘抬手拦下了。
“皇上,我家小姐累了,只想好生歇息,恐怕没什么好精神来应付皇上,”月橘阴阳怪气道:“您还是留步吧。”
当时在寝殿内,只有他和林婳,摔的那一下动静很大,弄得一屋子的人以为是他伤了林婳,诚然他也有错。
面对月橘的不恭敬,何瑞要护主,又要不得罪皇后娘娘,替皇上铺路,便赔了笑在脸上,正欲上前说一番话调节,不想皇上先抢先了一步。
萧弈洵道:“如此,你们且好生照看皇后,朕明日再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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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众妃嫔比往日更抵达永安宫请安,都知道了昨晚皇后请太医之事,也知道皇上昨晚在永安宫,只是不知具体出了什么岔子。
“看来今日皇后娘娘是没法见我们,也不敢见我们了,”容美人掩嘴浅笑,道:“我看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你这话里有话啊,”周才人道:“昨晚上你屋子里的宫女出去了一趟,可是听着了什么风声?”
容美人收敛了笑意,瞪了周才人一眼,“周才人还真是关注我屋子里的人啊,就是宫女出了门都知道。”
周才人道:“绮玉轩地方小,便是有个什么响动声都能听见,容姐姐屋里的宫女这般大动静的出门,我想不知道也难啊。”
“呵呵,”容美人冷笑,“你今日倒是挺伶牙俐齿啊。”
“好了,”娴贵妃听不得她们俩为这么点小事斗嘴,看向容美人道:“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容美人不高兴地努了努嘴,还是靠近了来,低声说道:“听说是皇后娘娘胳膊折了,皇上打的。”
众妃嫔一听,满脸震惊,“这,这是真的?”
“当然,”容美人笃定道:“除了皇上,谁敢伤皇后?”
明明是才入秋,天气还是炎热如夏日,这会子太阳升起,照在众人身上,只是站着也冒汗,这会都齐齐打了个寒蝉,胳膊折断了!这得多疼啊!想想就觉得可怕。
原来皇上对她们冷着脸,还算是好的,要像皇后这样,胳膊都给你折断了,那也太惨了!
“皇后娘娘,大家都在外头等着,真的不见?”永安宫内,林婳吊着一只右手胳膊,左手正拿着勺子吃早膳,吃的是黄金蛋饺,舀了几次都掉了,她顿时来了火,道:“不见,让她们走。”
这个样子,去见人也是叫人笑话。
苏姑姑道:“那奴婢这就去跟各宫娘娘说说,让她们都回去了?”
林婳摆了摆左手,让苏姑姑去办,伸手端来一碗粥舀着吃,动作幅度太大,右手胳膊不小心碰着了桌子,“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绿翘见状,赶紧过来帮林婳端粥,“娘娘,您慢些,想要什么,让奴婢给您拿。”
林婳叹气,“我都成废人了。”
“也是暂时的,”绿翘安抚道:“太医说了,两个月后会好。皇后娘娘您可以担心些,别再碰着磕着,否则耽搁了愈合,以后您拿画笔都拿不稳了。”
林婳听罢,心有戚戚地坐直了身体,小心注意着右手胳膊。
“对了,等会你派人去毓秀宫请方映雪来,昨晚上让皇上扰了兴致,今日继续,”林婳还惦记着问她对表哥究竟是何心意,不管是叶庭风,还是方映雪,她都希望他们幸福,可能这就是对于自己在感情上废了的一种补偿心里吧,她突然有点明白母后对她婚事的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