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气,心里骂了一句:他大爷的!
自打她过了十四,就以大人自居,不屑做小丫头片子之类的幼稚事,她要沉着冷静,做一个有智慧、有理智的大人。
可每次碰着这个从小“打”到大的方映雪,就总是破功,忍不住跟她掐来掐去,再幼稚的事也能干得很起劲。
“林婳,你欺负人,”方映雪哭得一脸鼻涕眼泪,说:“我平日顶多跟你抢东西,跟你斗嘴,不过挑拨一二,你居然做出给我下毒这样的恶事来,你这个黑心肠的。”
林婳翻白眼,“那你死了没?”
方映雪噎得说不出话来,诚然御医说了,不打紧,也不会留疤痕,就是痒一阵,吃吃苦头。
林婳讥讽道:“怎么?难道允许你跟你那贵妃姐姐算计人,不允许我算计你?”
“你——”方映雪涨红了脸,“你胡说什么。”
“想进后宫做皇上的妃子?”林婳盯着她,笑道:“怎么?你们两姐妹想一块联手欺负我阿姐?”
“哪有的事,”方映雪脸上更是涨红,“我,我不过是喜欢皇上罢了。”
“呃?”林婳不能理解地看着她,“一个大冰块有什么好喜欢的?”
“皇上他长得玉树临风,又是一个好皇帝,谁能不喜欢?”方映雪羞答答地垂下了头。
“……”林婳不能理解方映雪这是什么眼光,若她看到皇帝犹如鬼修罗刹般的样子时,看她还能一脸羞答答说喜欢这样的话么。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那两个大汉去而复返,见到林婳和方映雪把嘴里的布条取了,但绳子没解开,笑了笑说:“落到我们兄弟俩的手里,可就没有能逃出去的。”
说着上前,一人抓一个的把林婳和方映雪带走。
“你们要抓我们去哪里?”林婳尽量保持冷静道:“至少让我死也死得明明白白。”
其中一个大汉笑道:“她卖去扬州的青楼,至于你嘛,瞧着是个好生养的,正好有个老头富商要找个外室生子,就卖你去做他的外室。”
就这样,两人被重新堵住了嘴,塞进了一辆马车,一阵颠簸行驶之后,马车停了下来,随后大汉伸手来拽方映雪,方映雪吓得赶紧往林婳身后缩,但也无用,还是被强行拽了下去,被拽下去之前,方映雪用那双眼睛无助而惊慌地看着林婳求救,奈何林婳自身难保,这会也是用心无力。
方映雪被带走后,马车继续前行,行驶了好长一段路,随后她被带到了一个院子里,关到了其中一个院子。
她坐在椅子上,听见屋外大汉跟人交谈的声音,似乎是在谈价格,一阵吵闹后,一切归于宁静。
屋子的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是一个婆子领着两个丫鬟,站在林婳跟前好生一阵打量,随即说:“果然是好生养的。”
林婳听了直翻白眼,怎么就好生养了?
“呵呵,”婆子笑了笑说:“倒是个刺头,不过既然进了我们蔡家的大门,再厉害的都得乖乖听话喽。”说完,她吩咐了那两个丫鬟服侍林婳沐浴更衣,临走前,还给林婳喂了药,虽没说是什么药,但林婳好歹也是跟表哥走过江湖的,猜也猜到这是软筋散,吃了会手脚无力,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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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弈洵议完事,正要离开。
没想到下楼看到他那傻弟弟萧弈谦和叶庭风正在到处寻人,嘴里念着:“人呢?怎么会不见了?”
又互相叱骂。
“萧弈谦,我们家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饶了你。”叶庭风说。
萧弈谦也道:“怪我?不是你非要带她来百花楼的吗?”
沐云深在一旁自责万分,“都怪我,是我没有照看好林姑娘,是我的错。”
萧弈洵叹气一声,抬手唤来边阳,“去通知巡防营的人过来,你再去查一查这百花楼幕后之人。”
“是。”边阳领命。
萧弈洵冷冷扫了四处乱窜的谦亲王一眼,随即转身上了楼,上楼时一个分心没注意,差点踩空,踉跄了下,修长的手猛地扶住了楼梯栏杆。
何瑞伸手去扶,被他扫了一眼,赶紧退下。
“唉……这个谦亲王怎能如此不靠谱!”何瑞絮絮叨叨地说:“带郡主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也就罢了,竟然还不看好些,这地方丢了,保不齐要出——”话还没说完,皇上又扫过来一计冷眼,他识趣地赶紧闭上嘴。
第27章 面具人
很快, 那兄弟二人被边阳揪到了皇上面前,面对询问,两人抵死不认:“这位贵人, 我们真不知你说的是谁,我们兄弟二人向来本本分分, 可不敢拐了人。”
萧弈洵起身来,微微俯身下来, 伸手抓住说话这个大汉的胳膊, 低声询问:“真不知道?”
“是啊, 小人真不知道,连见都没见——啊……”话还没说完,大汉就发出一声惨叫, 萧弈洵竟然用手活生生折断了大汉的胳膊,一张脸迅速失去血色,疼得浑身打颤,然耳边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还在继续问:“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小人,小人——”大汉犹豫着要不要说, 岂料这位看上去很清贵的公子哥又是用力一捏, 咔擦一声,他仿佛听见了自己胳膊骨头被捏碎了的声音, 疼得大汗淋漓, 嘴唇青紫道:“我说, 我说,在城郊的一间民宅里, 是一个叫邢金科的商人的住宅。”
萧弈洵得到了答案,迅速直起身子,抬脚往外走, “将此二人送去顺天府,决不能轻饶!”
边阳领命,何瑞连忙跟上文宣帝,随皇上一块去救人 。
下楼,到达前堂。
大门口,萧弈谦与巡防营的人起了争执,“你们为何将百花楼围住?还不许人进出?快让开,知道我是谁吗?我要寻人。”
巡防营的将军板着一张脸,严正道:“末将接到命令,将百花楼包围,一人都不许放走,任凭你是王爷,也不能出去。”
萧弈洵径直从侧边与何瑞离开,并未没有工夫去搭理萧弈谦那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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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婳被打扮过后,安置在一间挂了红绸、点了红蜡烛的屋子里,那窗户上还贴了喜字。
她挣扎着要起身,努力支起半个身子,又无力地倒下,就很绝望,难道真的要栽了这里了吗?